听到冯栏的话,我赶忙向楼上跑去。
老楼一共有三层,但第三层原本是供销社的会议室,楼梯口就锁着门,那不知是何生物的白影子只能跑到二楼,而二楼没有灯光,走廊一侧的几间屋子的门都关着,连月光都照不进来,我跑上楼梯便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裹。
我扭头喊一声:“范哥,给我拿个手电上来。”随后堵在楼梯口,免得那白影子逃走。
就在这时,走廊深处传来一个飘忽的女人声音,她阴仄仄的说:“来呀...快来呀...”
我喊道:“谁呀?谁在说话?”
那女人说:“是我...快来,来摸摸我。”
一听这声音,我立刻想到瞎子李口中,那想要戴桃人皮的女鬼,而鬼这玩意,我见了不少,更是沾冯栏的光,咱连死鬼老太太也骂过,只要它们别冷不丁的出现,单凭这几句话已经吓不到我了。
这女鬼还他吗挺骚气,居然叫我过去摸摸她?!
摸摸就摸摸!
反正冯栏在楼下,两三分钟就能冲上来,我就不信这么短的时间,那女鬼能搞死我。
我扶着走廊墙壁,两眼抹黑,一点点向前挪动,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别提有多刺激了,我心跳飞快,始终做好下一秒就有诡异触觉的准备。
可直到我摸到走廊尽头的墙,也没摸到那骚气的女鬼。
我低声问道:“喂,你在哪呢?”
吱呀一声,我身旁的木门开了一条缝隙,并露出一丝光线,还传出那女鬼森然又具有诱惑性的嗓音:“来呀,快进来呀...”
走廊尽头的房门打开,我记得戴桃说过,她就是在这间屋子看到瞎子李,这让我大感好奇,想知道屋里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瞎子李与女鬼并存。
于是我撞着胆子将门推开,探头看一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屋里有张展开的女人皮,成‘大’字吊在两张高低床之间,那张干瘪的脸上,原本五官的位置只剩几个空洞,一头早已枯黄的长发,松垮垮盖着头皮。
很完整的一张人皮,下面点着一根蜡烛。
冷不丁瞧见这么个玩意,我双腿一软,差点给她跪下,赶忙抓着把手将门拉住,没等我跑,范哥打着手电气喘吁吁冲来,离着几米便问道:“吴鬼,你抓住那玩意没有,是不是鬼?”
我的小心肝扑通乱跳,但这点刺激还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倒也没被吓没了理智,我对范哥说:“没鬼,就一个不穿衣服的娘们。”
“娘们?哪来的?”
“瞎子李花钱找的小姐,骚呼呼的还让我摸她。”
“这么骚?!她在哪呢?我看看。”
我让开门口,示意他进去。
范哥兴冲冲将门打开,我不知道他看见什么,只见门开后,范哥脸上蒙了一层烛光,那脸蛋猛地涨大三分,一双眼瞪得老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吓得说不出话,口中发出啊啊两声,直挺挺向后倒去。
我赶忙扶住他,也不敢看屋里的情况,拖着范哥往外跑。
范哥还是年轻呀,我只想跟他开个玩笑,他居然被吓晕了。
拖着范哥到了楼梯口,冯栏和戴桃也跑上来,冯栏问我:“那玩意跑哪去了?”
“屋里挂着呢。”
将范哥放在墙根,我给冯栏带路,到了尽头的屋子,不等我说话,冯栏一脚将门踹开,我赶忙闭眼,直到没听见冯栏的惊呼,我睁眼才发现,屋里一片平静,原本挂着的人皮已经消失了,也没有燃烧的蜡烛,屋里黑漆麻胡,只有些许月光洒进窗口,而除了人皮,本该在屋里的瞎子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冯栏将灯打开,不等他问,我赶忙说了刚才所看到的一幕。
戴桃捂嘴惊呼,小脸煞白。
冯栏则没有表示,他踩着下铺爬到摆着皮影箱的床上,先摸摸铺盖,应该是触手冰凉,便对我们说:“那老瞎子早就不在了,吗的,这么个神神叨叨的老头,我都想绑了他狠k一顿了!”
说完,他将皮影箱打开看了看,便叫我帮忙把箱子抬下去。
箱子里就是瞎子李耍皮影戏的家伙什,几块脚踩的木板,丝线竹签,还有二十来个形态不一,各式各样的皮影人偶,男女老少都有。
冯栏盯着皮影人偶发呆的当口,我问戴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晚上我俩睡觉的时候...”
“你俩咋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