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九惊讶地发现,马田简简单单几句话,似乎比他们这帮人的拳头还管用,那几个来挑衅的小混混明显害怕了!
“水街的规矩是,有能耐的人都可以来水街闯荡。可以找帮派寻求保护,给拜的山头交钱。也可以不交钱,不拜山头。”
曾阿九有些吃惊,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规矩。他之所以死都不肯交钱,是因为觉得自己开的是拳馆,一个拳馆要是靠给人家交保护费才能生存,那还开个啥拳馆,还不如去码头扛大包呢。
“不拜山头的店家要接受水街任何人的挑战,只要能扛住,不输给水街上的任何人,那么以后,就谁也不能再找这家店的麻烦。不过,这个挑战时间只有七天,所有的恩怨都要在这七天内了结。我说得对吧!”
七天?曾阿九算了算开业到今天的日子,都超过四个七天了,他们还是一波接一波地来。
对面的人明显理亏,杵在那儿不知道咋回嘴。他们都清楚这条规矩,只是这规矩太老掉牙了。再说了,水街形成后,各方势力那叫一个复杂,哪家店不是靠着拜码头、交保护费过日子的。
这家拳馆凭空出现,骨头还贼硬,人也挺能打。就算有人还记得这规矩,也没人想提。毕竟这家拳馆实力太强了,如果能把它收进自己帮派,那帮派战斗力不得嗷嗷飙升。而且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外来的,不懂规矩,好忽悠。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默默把那条规则给否了。
“你都离开水街多久了,还提那些老黄历干什么?”一个年轻小混混见自家老大吃瘪,着急忙慌地就想替老大出头,嘴快喊了一嗓子。
“四爷他们年纪大了,可又没死,这话也敢说?”
“这儿哪有你插话的份儿。”
为首姓赵的混混抬手就给了刚才出声的男孩一巴掌。四爷他们确实很久不管水街的事了,但在水街混的,有点资历的都知道,这些老家伙只是懒得管了。他们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带着兄弟们给整个水街立下了规矩。水街虽然乱得离谱,卖淫嫖娼、买卖毒品、杀人越货,连港英政府都没辙,但只要还想在水街混,就得知道,你可以不把港英政府的法律当回事,但四爷他们定的规矩,必须遵守,不然明天就得横尸街头。
“是我们不对。“带头的衡量再三还是决定承认错误,他不是害怕马田,而是害怕违反水街规矩带来的巨大后果。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那么多都没有用。再说了,好歹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我总不能把你往绝路上逼。“马田上前揽着小赵的肩膀,笑的格外开朗。
“这店新开张,实力你们也瞧见了,以后还得仰仗各位照顾生意。这次也算不打不相识,还有得劳烦各位兄弟,出去跟水街上其他的兄弟都打声招呼,我们拳馆已经熬过七天了,就别再上门切磋了,我们也得做生意不是?”
马田一顿软硬兼施,轻轻松松的把这群人送出店外,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人来找茬了。
“阿九,就这么解决了?”打了一个多月架的伙计们都懵了,他们天天累死累活挥拳头,还不如人家几句话杀伤力大?
曾阿九看着外面和那些混混打得火热的马田,终于觉得他顺眼点了,不过也不敢把话说死:“明天就知道了。”
“老板,这人你从哪儿找来的?虽然看着油头粉面的,但是还真有两下子。”店里的伙计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只知道曾阿九是老板之一,自然就以为人是他请来的。
曾阿九不太会说谎,可也不能把周汀说出来,张了张嘴:“都忙自己的去,别问不该问的。”
送走那群混混后,马田就回到了拳馆。“明天应该就没人来找茬了,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多亏了你。”曾阿九言简意赅。
“别这么说,要不是你们把名声打出去了,我来也没用。”
本以为这天终于能消停下班了,没想到傍晚拳馆门前停了一辆黑色轿车。水街上的行人看到车牌后,都露出恭敬的表情。
轿车上先是下来两个保镖,站在车两旁,警惕地盯着来往行人。然后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神情威严。车里坐着的是水街上的传奇人物,四爷!
五十多岁的老者走进拳馆,不一会儿就带着马田出来了。随后老者也站在了车外,马田则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小鬼,好久不见!”
“四爷好!”
见到四爷,马田立马变得恭敬乖巧,一改平日里的油嘴滑舌。四爷上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