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清鸢郡主此刻正站在一个男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魁梧如山的男人,浑身上下仿佛钢铁浇铸而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自有一种威武不凡的感觉,脸上的伤疤丝毫没有带给人狰狞可怖的感觉,有的只是难以形容的霸道与神武,眉宇之间透着的英气就仿佛一把蛰伏着的刀,随时可能跳出人给人致命一击。
他的年龄已不小,却没有人敢小觑他,甚至没有人敢正视他。
他的威仪,他的气势,是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
他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曾与陈老爷子把酒言欢,杀得南境蛮夷心肝胆寒的镇南王。
“陈太极,是条铁打的汉子,也是个真正的英雄,我敬佩他。”
镇南王的声音很浑厚,说话间浓墨般的眉毛微微一扬,道:“这些年来,我在南陵城抵抗南境蛮夷之余,倒也偶尔听说过有关陈常惺的事情。我此番回都,倒也有去陈家看一看的想法,却没想到,一切竟都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清鸢郡主道:“女儿已向玄仙宗递交了拜帖,我们明日可以去玄仙宗做客。”
镇南王淡淡地道:“明日去玄仙宗做客的,绝不止是我们。这场大戏,谁都想看。”
清鸢郡主道:“有我们在,陈常惺应该死不了。”
“话不要说得太满。”
镇南王摇了摇头道:“陈常惺是英雄之后,我们帮他是应该的,但……陈家崛起本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情。我们为之欣慰,却也有人恨不得立马之置于死地。如果这一家出面,我们还真保不了他。”
清鸢郡主道:“陈家竟还有如此大的仇家?哪一家?”
镇南王眯着眼睛,看着堂外漆黑的天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宰相府。
“陈常惺必死无疑?”
青衣整个人都从地上跳了起来,道:“镇南王已回了王都,以他与陈老爷子的关系,难道会不帮陈常惺?”
宰相将茶杯端起,吹了吹热气,道:“陈常惺此番去玄仙宗,本就是深入龙潭虎穴之举,有镇南王坐镇,总可保住陈常惺一条命。但镇南王的脸面只能在玄仙宗面前起到作用,在那个家族面前可不行。”
青衣道:“到底是哪个家族?”
宰相道:“李家。”
青衣一怔,道:“哪个李家?”
宰相道:“王都虽大,却又有几个李家有资格不看镇南王的脸色?”
青衣惊道:“您说的是四公主的母族?四公主与陈常惺不是有一门亲事吗,李家为什么会对付陈常惺?”
一旁的青白眉毛一拧,道:“问题就出在这门亲事上。四公主的母妃早年被打入冷宫,李家也逐渐走向了落寞,与陈家崛起方式不同的是,李家能重新崛起是因为四公主攀上了龙涎宗的高枝。”
青衣惊道:“龙涎宗?那个凌驾于诸国之上的强大门派?”
宰相淡淡地道:“能够与龙涎宗扯上关系,就连陛下都为之激动欣喜,你觉得李家会眼看着这个强势崛起的机会葬送在陈常惺的手里?”
青白叹道:“弟弟被人退婚,陈常惺都闹到这等地步,自己被人毁约,陈常惺岂不是要闹得更很?李家不怕陈常惺,却怕龙涎宗因为陈常惺闹得太大而放弃与李家联姻。龙涎宗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强大宗派,怎么能容许少宗主迎娶一个流言蜚语缠身的女人?”
青衣浑身一凉,不自禁地倒跌一步,道:“所以,这一次陈常惺上玄仙宗,李家势必会借刀杀人。有龙涎宗这一层保护罩,就算是镇南王这样的大人物,都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青白叹道:“所以,陈常惺……此行已是必死无疑啊。”
九月初一,晴。
在大松王国,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但对于王都各大势力来说却是极为期待的一天。
天才蒙蒙亮,各大势力就已派人隐藏在了陈府外面,密切关注陈府的动静。
当陈常惺带着陈常益踏出府门的时候,盯梢的人们立马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带回了自家府邸。
“陈常惺果然出发了!”
“陈常惺没有食言!”
“陈常惺去了玄仙宗!”
类似的消息像是一阵飓风,用最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王都。
人们惊叹着也讥讽着,惊叹陈常惺的勇气,却也讥讽陈常惺的匹夫之勇。
陈常惺去玄仙宗打玄仙宗宗主与玄仙宗大小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