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六郎正常状态下温文尔雅,甚至透着一股阴柔之风,但当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温文尔雅的样子却全然不见了,阴柔之风也被坚毅之感所取代。
陈常惺眯起了眼睛,很清楚鹤六郎这是认真了。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最让人摸不透的,一种是沉默不言的,一种是嬉皮笑脸的。
当沉默不言的人拿起了刀,嬉皮笑脸的人收起了笑,也许他们的敌人连跪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陈常惺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清楚鹤六郎收起笑与表面上的阴柔之风后,就开始认真了。
鹤六郎认真,陈常惺自然也要认真。
只是陈常惺才刚刚认真起来,一件让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鹤六郎爆发出了恐怖的威能,似乎要动用自己的最强一招,只是当他一拳打将出来的时候,陈常惺却拧起了眉梢。
鹤六郎这一拳非但没有用尽全力,甚至随便来一个御灵八重境修士都可以应对。
他连一成力都没有用!
陈常惺虽然不明白鹤六郎要做什么,但还是不敢大意,忙施展出了防御罡气,同时施展霸燚拳迎了上去。
“砰!”
两拳相对,空气中甚至没有能量涟漪荡漾开来,陈常惺甚至还没有动用什么底牌,鹤六郎竟忽然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鹤六郎的身体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唇角连一丝血都没有,但他却抱着胸口直呼痛苦。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鹤六郎这玩的是哪一招。
即便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一幕根本就是鹤六郎自导自演的嘛!
两个人这哪里是在战斗,简直就是在过家家!
陈常惺蹙了蹙眉,走上前去,将鹤六郎拉了起来。
鹤六郎起身之后拱手道:“陈兄击败了我竟然还来拉我起来,当真有王者风范啊,在下佩服佩服,今日一战是我输了,输给阁下并不丢人。”
陈常惺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道:“鹤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鹤六郎不再装了,笑道:“我难道就不能与陈兄交个朋友?”
陈常惺苦笑道:“就知道你是故意放水,可你这样做,如何向你家里人交代?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你先击败我,然后再露馅让我击败你吗?”
鹤六郎笑道:“实不相瞒,说来惭愧,刚来陈兄说自己还有底牌没有用,我竟然有些退缩了,因为说不准你真能与我打个不分伯仲。还有半个月就到外门考核了,我还想将我的一些底牌用在那一战上呢,着实不想过早暴露底牌。再说了,倘若能交到陈兄这样的朋友,就算被父亲责骂一番又如何?”
鹤六郎愿意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就已是对陈常惺的一种尊重,陈常惺对鹤六郎也生出了许多好感。
陈常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鹤兄了!”
“没事。”
鹤六郎忽然上前一步,贴在陈常惺的耳边道:“我之所以可以违抗父命,不仅仅是因为我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儿子,要知道,鹤顶宗只是一流势力而已,错过巴结龙涎宗的好机会,即便是我父亲也不会放过我。”
陈常惺面色一正,道:“除了你,还有人要对付我?”
鹤六郎点头道:“外门有两个鹤顶宗的门人,一个是我,另外一个人叫鹤恬信。鹤恬信与我不同,我是鹤顶宗的嫡系传人,拥有鹤家的纯正血脉,做事也任性些,可鹤恬信是一个外姓人,为鹤顶宗所收养。鹤恬信为人阴鸷,且为了在鹤顶宗拥有更高的位子,一直在讨好巴结各大长老,甚至比我对我爹还要孝顺……他的实力不弱于我,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鹤恬信?”
陈常惺正色道:“放心吧鹤兄,这件事情以及你的提醒之恩,我一定会铭记于心。”
鹤六郎拍了拍陈常惺的肩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谁让我看陈兄顺眼呢?从方才陈兄放过冯云血那件事上,我就看得出陈兄品性不坏,我这个人又历来喜欢交朋友……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日后请我喝一顿大酒即可!”
陈常惺立马笑了起来,道:“别说一顿大酒,就算喝个三天三夜也可以!”
“哈哈,那我就等着陈兄的酒了!”
鹤六郎哈哈笑着,转身离开了人群。
看着鹤六郎离去的背影,陈常惺咂了咂嘴。
鹤六郎不愧是鹤顶宗的准继承人,这份风度以及这份人格魅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