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窦诗诗说不能连累陈常惺的时候,陈常惺就已反应了过来。
只可惜陈常惺冲到窦诗诗身前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没能阻止窦诗诗将匕首刺进她的心脏里,唯一能做的只是接住她轰然倒下的身体。
陈常惺抱着生机逐渐消逝、呼吸已然停止的窦诗诗,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些沙哑的呼吸声,额头青筋虬龙般暴起,血丝与泪水疯狂地攀上眼眸。
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他没有阻止这条生命流逝的能力。
他疯狂地将灵气灌输入窦诗诗的身体里,但却无法挽回窦诗诗的生命,窦诗诗只是将染着血的手搭在陈常惺的胸膛上,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她感谢陈常惺,感谢陈常惺为她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曙光,尽管那丝曙光直到她死都没有放大,但已经够了。
“谢谢……”
她的声音伴随着鲜血从嘴里汩汩涌出,搭在陈常惺胸膛上的手也终于无力地垂下。
这个花样年华、白皙貌美的女孩,本该拥有大好的锦绣前程,但终究还是在师门与宗规的“保护”之下香消玉损!
一股滔天的怒焰,瞬间点燃了陈常惺的胸腔。
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孩,看着她脸上的那一丝解脱,想着她临死前的那一抹笑意,陈常惺的面色逐渐由悲痛化作了阴冷。
陈常惺将窦诗诗的尸体交给了扑过来嚎啕大哭的窦月月,一点一点地站起身体,气势也一点一点地盛放开来。
当陈常惺彻底站起身子的时候,一条长长的狼尾已拖曳在了身后,浑身已生满了棕褐色的毛发,眼中散发着绿油油的令人心悸的光芒。
陈常惺森冷阴沉的目光猛地投到了宋长书的身上,宋长书只觉心跳猛地一顿,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窦诗诗死了,这条命,该你来偿……”
陈常惺的声音森冷沙哑到了极致,仿佛从九幽黄泉中传来,令听到的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人们无法想象,这种可怕的气势,竟然是从区区一个御灵境修士身上绽放出来的。
宋长书咬着牙,低喝道:“陈常惺,你难道还敢当着莫黄冲的面捉拿我吗?你又不是十三分队的队长,我就算真的犯了错,也该由莫队长惩处才对!”
莫黄冲呵斥道:“陈常惺!既然窦诗诗已经停诉宋长书了,我可以法外开恩,饶你一回,可你要是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陈常惺忽然咆哮道:“一条如花似玉的人命都他妈没有了,老子还在乎你客不客气?既然我陈常惺进了执法堂,便有执法的权利,今天别说你莫黄冲,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宋长书也一定要给窦诗诗偿命!”
“你敢!”
莫黄冲忽然上前一步,拦在了莫黄冲的身前,低喝道:“陈常惺,我以十三分队队长的身份命令你,立马停在原地!”
陈常惺不予理会,继续前进。
莫黄冲大喝道:“公孙聪,张大头,我命令你们二人立马上前,拿下陈常惺!”
张大头与公孙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阴沉与愤怒。
窦诗诗那一道心血箭,真的像是箭矢一样刺进了人们的心头,也刺进了他们的心头。
他们当然不愿意与陈常惺作为,更不可能与莫黄冲一样包庇宋长书,但队长下了命令,他们又能怎么办?
张大头与公孙聪都有些犹豫不决。
莫黄冲再次喝道:“张大头,公孙聪,你们难道敢违抗队长的命令吧!”
张大头与公孙聪依旧犹豫不决。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常惺眼中冷光一凝,忽然抛出一道流光,流光迎风暴涨,瞬间化作一道小山大小的大印,重重地砸到了莫黄冲的头顶。
莫黄冲面色一变,立马调动起体内灵气,扛住了骤然落下的罗汉印。
与此同时,陈常惺直接咬破手指,以血指指天,大喝道:“张大头,曹空,解裁军,赵麻子,公孙聪,秋妍妍,我陈常惺在此立下道心毒咒,你们若尚有一丝热血与良知,今日便听我号令!等到此事结束,所有后果我陈常惺一力承担!陈常惺若不承担所有责任,当心魔缠身,不得好死!”
一道精光自陈常惺的指尖绽放,直射牛斗之墟,如此便算与天道立下了咒法契约。
见陈常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情愿立下修行界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