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们拳打脚踢,青衣少年惨叫连连。
“兄台,兄台,快救救我啊!”
“我要被打死啦。”
“你怎么那么狠心哇!”
少年一边被揍,一边惨叫,一边冲着陈常惺求救。
且不说这少年才刚刚得罪陈常惺,陈常惺用不着自己出手便有人教训他,乐得轻松还来不及,令狐晚歌被杀一事更让他心中对“行侠仗义”有了心结,又怎么可能出手救他呢?
无论少年怎么喊叫,陈常惺都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地饮着酒。
“少爷,这小子虽然长得白白嫩嫩的,但骨头很硬啊,怎么打都没事儿,反倒是我们累得够呛,要不动用武器吧?”
这时,有个恶奴冲着锦服青年提议。
锦服青年立马拍手叫好道:“这是个好主意,把你们的斩雪刀都拿出来,将这小子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喂狗!”
那恶奴立马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雪灿灿的长刀,其余恶奴也纷纷效仿。
刀光映亮了陈常惺的眼睛,陈常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酒杯也停在了空中。
将人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那叫凌迟。
这少年虽然有些荒诞过分,却还罪不至此。
只是……
一想到令狐晚歌,陈常惺又将酒杯抬了起来,一仰头,杯子已干了。
“呼。”
火辣的感觉充斥胸腔,陈常惺的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
这时,又是一道刀光映亮了陈常惺的眼睛。
方才陈常惺第一次见到刀光,是恶奴们拔刀的时候,这一次见到刀光,则是恶奴们挥刀的时候。
已打定主意绝不再多管闲事的陈常惺,两杯滚烫的竹叶青下肚,胸腔仿佛被酒意点燃了,咬了咬牙,终不再忍,手腕一翻,手中酒盅立马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眼看长刀挥下,青衣少年看向陈常惺的目光已带了些无趣与讥诮,秀气的拳头也再次攥了起来,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流光飞窜而来,只听“铿锵”一声,恶奴手中的斩雪刀竟应声而断!
青衣少年眼中掠过一抹光彩,饶有兴致地看向了陈常惺。
他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出手救下了他的人,正是陈常惺。
趁众人震惊之余,他眼珠一转,忽然怪叫一声,撞开恶奴,跑到了陈常惺的身后,希望得到陈常惺的帮助与庇护。
恶奴见状,勃然大怒,冲着陈常惺呵斥道:“你与他是一伙的?”
陈常惺摇头。
恶奴喝道:“既然你们不是一伙的,你又为什么帮他?”
陈常惺道:“我本不想帮他,但你们若在我桌旁杀人,血气弥漫,难免扰了小爷喝酒的雅兴,我不是帮他,只是希望你们若要杀人,烦请离得远一些。”
青衣少年本以为陈常惺是真心想要救他,听到这话立马有些恼火,一记秀拳打在了陈常惺的胳膊上,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常惺淡淡地道:“第一,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第二,我也不是什么傻子。刚开始我还没看出什么,但你被揍了那么久,竟然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到我身边……我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已该明白你是修行者,根本不怕他们,刚才也用特殊手段护了身,所以就算他们再打你三天三夜,你也不会受一点伤。你这么做,不过是出于一种特殊的恶趣味爱好,想要看我这个与你有怨的人会不会救你而已。刚才帮你一下,我很后悔。”
“啊……”
青衣少年本以为演得很像,没想到忽略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在乎,哼了一声便大刺刺地坐到了陈常惺的身边,傲娇地道:“我不管,你既然救了我,就要救到底,不然我就缠着你。他们可是王孙贵胄,平日里欺负人欺负惯了,眼看你我那么亲密,就算你说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一定会迁怒于你的。”
陈常惺面色一沉,冷冷地看了青衣少年一眼,道:“你这个人,心机真多,真的很容易让人发火。”
青衣少年反而笑了起来,一笑的时候,眼睛就像是月牙儿,竟真的散发出了比女孩子更迷人的诱惑力,道:“真的嘛,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耶,只不过我父亲还说了,他虽然有时会生气,但又偏生最喜欢我这股机灵劲儿呢。”
“无聊透顶!”
陈常惺白了他一眼,拍桌而起,作势便要离开这里。
只是正如青衣少年所言,王都里的王孙贵胄们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