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姐说让陈常惺多带些食物与饮水,刚开始陈常惺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听过她的解释也就明白了。
虽说在神王宫里要呆上很长的时间,但大家一般只会带些干粮与淡水,欢合派的那个假和尚带的也只是生肉而已,谁能想到,陈常惺竟带着锅碗瓢盆灶进来了,几乎将一整个厨房都给搬了来。
陈常惺笑道:“很多人说,人生下来是为了受苦受难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人生下来是为了享受的,享受世间丑美,享受七情六欲,享受果腹之欢,哪怕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也当尽情享受其间的不悦与痛苦,那证明我们尚还活着,活得真实得很。我有一个妹妹就教过我一个道理,说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咱不是没有吃苦的能耐,而是在不必要吃苦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好过一些,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陈常惺一边洗菜刷锅,一边笑道:“我又不是面对异常艰苦的难关,啃一块树皮也可充饥,我来神王宫是寻求机缘的,为何寻求机缘之余一定要委屈自己的五脏庙呢?干粮虽能果腹,却不美味,本人吃饭喜肉嗜酒,又不想像欢合派那个假和尚吞吃生鸡,自然要将锅碗器具带得齐全一些。”
“就你道理多。”
上官红叶嗔了陈常惺一眼,道:“就算你带了这些东西来,难道你还会做饭不成?”
陈常惺笑着打了个指响,道:“大小姐可不要小瞧人,我做饭虽比不上一等一的仙厨,可若开个酒楼也必然人满为患、座无空席,想预约上好的厢房都得提前三个月咧。”
上官红叶撇了撇嘴,道:“吹牛。”
陈常惺嘿嘿一笑,倒也不反驳,总之用实力证明就是。
陈常惺前世走南闯北,本就是个喜肉嗜酒之人,自然到哪里都要先尝一尝当地美味才行,久而久之养成了刁儿嘴,一道菜里面多了哪些材料少了哪些材料、火候几分、闷了几时,一品就知。
久病成良医,陈常惺这也是久食成神厨。
还有一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个道理就是陈常惺的妹妹陈琼潇教给他的,所以前世俩人待在一起的时候,陈常惺可没少给这丫头做饭吃,一身庖厨理论也早已在“实战”之中融会贯通了。
所以,陈常惺方才那段“酒楼”之言,还真没有半点吹嘘的成分,甚至还有些谦逊的意思呢。
没过多久,陈常惺已做出了四菜一汤,只见这四菜是三丝鱼翅、椰子蒸鸡、酱汁鳕鱼、草菇盖菜,一汤则是鸡汁松茸汤。
四菜一汤往桌子上这么一铺,香气扑鼻,油而不腻,直教人嗓子眼里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陈常惺这边“噼里啪啦”一阵闹得痛快,周围众人的眼睛则已瞪直了。
在座的各位不是不能吃苦的主儿,可干粮吃了大半个月了,如今好容易有了歇息的时候,又不愿意像欢合派的那个假和尚一样啃生肉,自然还是只能啃干粮。
啃啃干粮本来还挨得过去,可陈常惺这边一气做了个四菜一汤,做也就做吧,还做得香气扑鼻,仿佛能绕鼻三日而不休,直馋得人们眼睛直勾勾地朝着陈常惺这边瞧。
本来还能勉强度日的干粮,一瞬间就像是路边的树皮一样,难啃难咽,生硬得仿佛能将人的脑袋给砸个窟窿。
当陈常惺又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热开之后,难以遮掩的黄酒香气立马以陈常惺为中心蔓延了开来。
好酒好菜,四菜一汤,教人们如何能不艳羡?
啃生鸡啃得满嘴是血的假和尚瞪着眼睛扔了鸡,啃干粮就清水的黑岩门少年与白乐谷白裙女子停下了嘴,闭目养神的黑云寨青年与忠义堂的两人全都在怂了怂鼻子之后下意识地睁开了眼,连正在谈事儿的天水殿二人以及胡纠、李玉浩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大家都在啃干粮,唯独陈常惺带着庖厨用具进了神王宫,还当着大家的面儿下厨做饭,四菜一汤,甚至还热了一坛黄酒,更他娘过分的是懂酒的人一闻就闻得出这女儿红怎么着也得陈三十年了。
“天道不公啊”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伴随着的还有实在难以掩饰的腹语咕鸣。
上官红叶可不是局外人,拥有享受这金樽黄酒、玉盘珍馐的权利,所以惊讶地扬起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常惺,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段?”
陈常惺笑道:“你要是也向我一样,先逃亡十年,再品尝各方美食十年,再自己下手去干个十年,也能有这般手段。”
上官红叶撇了撇嘴,道:“吹牛吧你,你现在都没有三十岁,哪儿来的这三十年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