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哭。
寒武宗虽然灭了两个黑羽军小队,却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大长老与宗主王希各自挨了三刀,血染锦袍。
柳诗诗虽然没事,但保护她的王常靖却成了血人。
王常靖虽然拄刀挺拔而立,但谁也无法忽视他身上的血,以及那两道几乎将腰肢劈断的狰狞伤口。
除此之外,三位青袍护法死了两位,仅剩的那位护法是寒武宗护法副统领,年不过而立,却在寒武宗爬上了很高的位子,除了因为他是老爷子的义子,还因为他是白凤城城主曾亲口夸赞过的文武双全大才子,若不在修行途中莫名夭折,未来必成一方霸主。
只是这位护卫副统领虽然没死,却断了一条胳膊,看起来有些凄厉,但孟河唐脸上依旧堆着豪迈坚毅的笑,仿佛断条胳膊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令人侧目。
八名死里逃生的寒武宗弟子到这里也死了三个,还有一人重伤濒临死亡,另外四人则分别挂了不同程度的彩。
死亡等于永久的分离,有人死亡自有人悲。
似乎与其中一位护法关系不错,许是小时候骑在人家脖子上撒过尿,王开心此刻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有些感伤,余光撇向正斜靠在车轱辘上吃饼的陈常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姓陈的!我们打生打死你懦弱地不敢来帮忙也就罢了,毕竟区区一个低贱车夫,我们也没指望你能与白化宗的黑羽军斗!可现在我们这边有人牺牲了,你就算不假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也总该把手里的饼放下,给去世之人最基本的尊重吧?”
王开心对陈常惺的成见已可谓是根深蒂固了,无论陈常惺做什么,在她眼中都绝落不得好。
陈常惺放下手中干饼,懒得反唇相讥。
陈常惺的不屑理会,在王开心看来无疑是一种懦弱,不由冷哼一声:“没用又没种,活该一辈子只能当拉驴车的下等人!”
其余几名弟子纷纷附和。
心地善良的于娇娇见不得恩人受辱,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小王师姐,其实陈公子刚才……”
王开心不等于娇娇把话说完,直接出手打断,冷哼道:“娇娇,他区区一个下等车夫,你喊他公子作甚?你啊就是太善良,容易被小人蒙骗。”
白妄闻言见状,眼珠子乌溜溜一转!
他一箭射杀黑衣人救下险境中的于娇娇,本是一件非常勇武的事情,但知情者实在太少,连王大小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何不推波助澜,让于娇娇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她既然说起那姓陈的,必然与方才那驴夫要救她有关啊。
白妄呵呵一笑:“小师妹,我看娇娇师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何不等她说完呢?”
王开心乜了于娇娇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有了开口机会,于娇娇感激地看了白妄一眼,白妄还以为这感激之情源于方才那一箭,心头更开心了,几乎要笑得合不拢嘴,等下小师妹甚至是大长老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吧?
这时,于娇娇已开口道:“小王师姐,陈公子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无情,刚才混战的时候,我险些死在一个灵元一重境黑衣人剑下,是陈公子一剑杀了那人,救下了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连那位断了一臂仍自坚毅如铁的护卫副统领孟河唐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开始重新打量这个驾驶驴车进入他们生活中的家伙。
他竟然能一剑杀死一个灵元境修士?
王开心也有些愣神。
于娇娇虽然单纯善良,但从来不会说谎,只要一说谎必然面红如血,绝无例外。这一次,于娇娇勇敢地挺起鼓鼓胸脯,一副绝不退缩的样子,显然她并不是在撒谎。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陈常惺只是区区一个下等驴车夫,还能与白化宗的黑羽军对垒?
这时,一直等着于娇娇对他感恩戴德的白妄不乐意了,立马跳出来,不开心地道:“娇娇师妹,你要这样说师哥可不开心了。虽然师兄救师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你怎能将我的功劳算到那个下等驴夫的身上?”
忽如其来的变故,倒是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
大长老也将目光投了过来,问道:“白妄,你说是你救了柔柔,有没有什么证据?”
白妄立马起身,跑到了驴车前,将那黑衣人的尸体直接搬了过来,砸到沙地上,冲着于娇娇问道:“师妹,我且问你,要杀你的是不是此人?”
于娇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