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大长老轻而易举就败了,寒武宗一行人顿时像是丢了主心骨,士气下滑。
他们清楚,即便他们再鏖战下去,也没有半点用处了。
他们今天只有死路一条。
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当寒武宗一行人连士气都没了,一心等死的时候,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嗤。”
在六把刀的同时劈砍下,寒武宗一行人组成的攻守兼备之阵,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漏洞。
一把刀重重地劈砍在了一个身材壮硕的寒武宗弟子身上,直接从他的左肩膀劈进,右腰劈出,整个人都被劈成了两截。
若是有魔教宝典中的化整为零,此子当可以逢凶化吉,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幸运地在不化作魔头的情况下便接触到魔教宝典。
陈常惺之所以幸运地能够得到三门魔教秘法,也要归功于阴血魔尊的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阴血魔尊想要夺陈常惺的舍,陈常惺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得到他的全部记忆啊。
夺人记忆,那可是逆天的手段,就算是前世的北极天域之主也是闻所未闻的。
于是,这名身材壮硕如牛的寒武宗弟子,就这么飘零落叶般被劈碎,临死前再没有半点男子气魄,眼中满是痛苦、不舍、无助、求生。
“噗。”
血箭激射,又是一刀,劈下了寒武宗一个书生也似的弟子的脑袋。
眨眼间,寒武宗两人身死,仅剩的几人再也难以维持阵法,登时被黑衣人们冲击得支离破碎。
“退!”
王希咬着牙劈死了一个黑衣人,狮子也似低吼一声,与剩余几人纷纷退到了被砸破的帐篷里,退守到了陈常惺与黑袍大长老身前。
陈常惺还在给柳诗诗清洗体内毒素,双目紧闭,天灵感上冒着寒气。
柳诗诗的面色一会儿紫,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当王希等人退到陈常惺二人身边时,徐长阁当然注意到了他们,尤其注意到了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柳诗诗。
尽管柳诗诗此刻面无人色,却依旧难掩绝美容颜。
徐长阁看着那个相貌绝美的女子,摇头叹道:“还要多亏王家老爷子早年没有答应我那痴儿的求婚,否则白化宗是将自家媳妇儿推到别人的刀口下,还是为了保全一宗之清誉,甘愿将整个宗门都放在人家的刀口下?”
身受重伤的王开心面色惨白,道:“幸亏诗诗姐没有嫁给你儿子,你们白化宗,全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徐长阁没有怪罪王开心的口无遮拦,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一一掠过,显得有些讥诮,又有些可悲。
他此刻虽然执掌着他们的生死,但上面却还有一伙人执掌着白化宗的生死。
这个世界岂非就是如此?
螳螂捕蝉,看似强大,本身却还有黄雀这样的恐怖敌人。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谁能真正独善其身。
每个人都被牢牢地锁定在这巨大的囊括了整个天地的食物链里。
纵然是那些站到了修行界最顶端的战神们域主们,难道就能无敌于天下,成就不死之身了吗?
他们上面岂非还有神界?
前些日子,听说遥远的北极天域,以剑术纵横天下的域主,不就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虽说也有传闻说那位北极天域域主是死在了女人与情人的暗算下,但徐长阁还是打心眼儿里希望他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样他才能在修行的时候安慰安慰自己,变强吧变强吧,变强是有大好处的,只有自己想死,而不会轻易被人算计死。
徐长阁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接着便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
这一战已成定局,对他而言已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大长老重伤不起,王家阵法施展不开,孟河唐断了一条手臂成了没牙的老虎,王希与王开心也受了不同程度的重伤,那两名还活着的寒武宗弟子不成气候,仅剩一个浑身是血的王常靖,难道还能翻出天儿来?
王常靖的确已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但还有一条命可以拼。
王常靖在军伍中打磨时,被人称为王三郎,拼命三郎的三郎。
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服输。
随着黑衣人们围拢上来,王常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暴虐,暴虐中竟然夹杂着一丝兴奋。
他非但不退,反而冲了上去,仿佛要以区区灵元境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