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位演戏能力很强的黑衣高大老人,陈常惺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讥笑。
老人额头青筋虬龙般暴起,道:“你笑什么?”
陈常惺笑道:“我笑只是因为阁下演技实在很好,没有去戏班子当个角儿实在可惜了。”
老人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道:“演技?你什么意思?”
陈常惺道:“我虽然将金甲分身藏在了靴子底下,但我想要用来保命的底牌不是这个。既然黑虎寨与魔教有关,那你总该知道化整为零才对,事实上在地牢魔盅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施展化整为零了,所以你的第一招是杀不死我的,可是你的第一招并没有落到我身上,而是落到了撒豆成兵上。你乃是堂堂灵尊强者,是能够一念之间秒杀我的存在,怎么可能攻击速度不如撒豆成兵的释放速度?倘若你的攻速这么慢,那么早就有人逃出来了,而不会轮到我。”
老人佯装出的恐惧微微散去,眼中掠过一抹精芒,非但不怒,反而怪笑一声,道:“不愧是帝都来的大家族子弟,头脑果然不简单。”
陈常惺挑眉道:“哦?你怎知我是帝都来的?”
老人讥笑道:“天雷龙符篆是帝都陈家一位符篆大能发明的,虽然在修行界名声很响亮,但在大庭帝国却始终流传于三大顶尖修行势力之中。普通势力的子弟来嵇岘山脉磨砺,怎么可能拥有天雷龙符篆?”
陈常惺若有所思地道:“我让金甲分身同时释放撒豆成兵与天雷龙符篆,所以你是感受到了天雷龙符篆的气息,才没有急着杀我,而是将你的攻势轰在了撒豆成兵上。只是你这样做,用意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巴结我?你巴结我有什么用,还害死了你的同伴。”
“同伴?”
老人轻蔑地道:“他不过是那魔头的一条走狗而已,也算得上是我的同伴?”
听到这话,陈常惺眯起了眼睛。
很显然,黑虎寨现在可不是铁板一块啊。
陈常惺试探性地问道:“你们黑虎寨不是魔教据点?”
“当然不是!”
老人的眼中掠过一抹凶芒,道:“黑虎寨本来虽然算不得嵇岘山脉最大的寨子,可寨子里的弟兄们倒也和睦,日子过得还算洒脱。还不是一年前,一尊魔头杀进了黑虎寨,先杀了大当家与二当家以及他们所有的家眷,然后强迫我们臣服。这一年来,黑虎寨的事情他全然不管,一直在培养这座魔盅。我本认为只要他培养好魔盅后就会离开,保住剩余弟兄的性命要紧,就咬牙暂时臣服了下来,但近些日子却发现寨子里有些弟兄无缘无故消失,我怀疑是那魔头用活人的性命练功,所以再不愿隐忍,一直想要找个铲除他的机会。你既然是大家族的子弟,我放你出去,你去寻你家大人来帮忙,若能铲除魔头,救下黑虎寨的弟兄们,从此以后,我黑山客这条命便是你的!”
听完这些,陈常惺沉思了。
陈常惺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这高大老人口说无凭,谁能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如果他仅仅是想要骗掉陈常惺的天雷龙符篆呢?
陈常惺信了他,散掉了天雷龙符篆,他忽然大开杀戒怎么办?
他刚才没杀陈常惺,陈常惺虽然说他是故意为之的,但谁能保证他不是大意了,所以攻速才放慢的?
陈常惺可只有这么一个天雷龙符篆,一旦天雷龙符篆散去,就再也没法子对付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脸诚恳的老家伙了。
行走修行界,谨慎是最重要的一环,多少天才与大人物就是死在了“不谨慎”上?
须知,在修行界,谨慎为生存之本。
至于让这老人立下道心毒咒……
如果这老人真是魔头,魔头会害怕产生心魔?
只有修行界的修行人才惧怕违背道心毒咒带来的心魔报应。
一瞬间,无数念头自陈常惺脑海中涌现。
陈常惺忽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这高大老人,道:“你如何让我信你?”
高大老人道:“我可以立下道心毒咒。”
陈常惺道:“如果你真是魔头,道心毒咒对你便没有用处。”
高大老人皱眉道:“你说怎么办?”
陈常惺指了指魔盅。
老人几乎跳起来,瞪大眼睛喝道:“你要我进魔盅?”
陈常惺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
老人怒喝道:“我若进了魔盅,谁帮你逃出去?”
陈常惺道:“这一点我自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