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育登时笑了起来,道:“好见识。喝茶能静心静神,使人清静恬澹,多喝茶是好事儿。不过要说起咱们巧字旗支脉的喝茶历史,就不得不提一提书剑社了。”
陈常惺一怔,道:“哦?书剑社?何出此言?”
陈乐育温和一笑,眼中有长辈在晚辈面前忆往昔时特有的慈祥。
“早些年头,因为咱家那位老爷子总是将‘大丈夫岂曰无酒’挂在嘴边儿上,所以除了有客人来府会招待茶水,寻常时候便是与我们谈论家族大事,也是酒坛不离手的。这种状况,直到父亲与母亲结婚后才得以改变,因为书剑社那个地方,扬言大庇天下三千风流子,而那些自诩风流之辈,又分为两派,一派扬言饮茶能修身养性,修身才能齐家,齐家才能治国,治国之后方能平天下,毕竟千秋大业一壶茶嘛;另一派则扬言‘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又扬言万丈红尘三杯酒,不踏遍红尘焉敢自诩风流?而你的那位姑爷爷啊,刚好就是书剑社里提倡饮茶养性的一位书法大家。他与那位同门且齐名帝都的时常痛饮之后书狂草如龙飞凤舞的大家洪九流,可是瞪了一辈子的眼。”
陈常惺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没想到书剑社里还有这等趣事,看样子以后是要去书剑社里瞧一瞧看一看了。
陈乐育此刻已端杯浅啜,而后心满意足,道:“真是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