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后山。
云子墨刚回村中时,就和屠爷爷一同来这里抓“猪”,可这次再来却没了当初归家的喜悦之情。
后山半山腰的位置,云子墨看到了第一座墓碑,小青。
墓碑立得庄重,看得出来是经常有人打理的,墓碑周围没有任何杂草,这是一片墓园。
“青姨……”云子墨缓步走到墓碑前,跪下,小时候青姨最疼爱自己了,将自己当成亲生孩子一样,那时候每次云子墨都喜欢跑到青姨那里去撒娇,那时候青姨还打趣他,说以后生了女孩就给墨儿做老婆。
“走吧,还有很多。”桐婆婆有些伤感的说道,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祭拜曾经的人。
一路上,各种墓碑铺满了整个山腰,所有的墓碑都是一个样,那上面的字也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想必是屠爷爷一个一个刻的吧。
“这墓碑上的名字墨儿都认得吧,你屠爷爷一个一个字刻的,他那四层的刀意就是在这里领悟到的。”桐婆婆在云子墨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这里的路她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
“去那儿看看吧。”桐婆婆突然示意云子墨朝前方看去。
那里同样立着一块墓碑,墓碑的规格与其他的也没有区别,不过上面的字却是让云子墨一阵心悸。
“陈老。”
没有名字,只有“陈老”两个字,孤零零在墓碑上刻着。
云子墨上前,脚步有些跌撞,直直的跪在了那块墓碑面前,全身的黑气萦绕越发浓烈,就是这么两个字,没有名字但云子墨却知道这是那位老人,那位和桐婆婆一样疼爱自己的老人。
陈叔的父亲,小时候云子墨只要闯了祸不是往桐婆婆那里跑,就是往陈爷爷那里去,对云子墨而言,两位早已经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可就是这么一位慈祥的老人,如今却躺在这暗无天日的棺材中,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摸着自己的头,说一句“墨儿,又闯祸了啊,来,到爷爷这里来。”
云子墨双拳握得很紧,全身黑气暴动,一股股气浪围绕着他掀起巨大的气浪,白发飘飘,杀气逼人。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云子墨口中喷出,他的灵力乱了,血气翻腾,整个眼睛红红的。
“墨儿!”桐婆婆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云子墨,一团灵气注入,替云子墨理顺气血。
“婆婆,我没事,我不会让陈爷爷他们白死的,仙门之人,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云子墨说的很慢,很决绝。
“墨儿,婆婆带你来这里为的便是让你看看他们,看看仙门的那帮修士对我们魇鬼一脉所做的事,我魇鬼一脉自血枯教覆灭后,隐居于此不问世事,何罪之有!”
桐婆婆摸着云子墨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墨儿,你要记住,怀璧其罪,魇鬼一脉的能力太过惊世骇俗,仙门那帮道貌岸然之辈是容不下我们的,当年一战后,我本欲带着最后的一些族人殊死一战,可我不甘心,我不能让老陈、小青他们白死,隐忍至此,为了村民们的命,不得已跟仙门的老怪物们定下了天道之誓,天人之上永世不得出谷,而他们亦不能对我魇鬼一脉之人再下手。”
“墨儿,你天赋异禀,得到百鬼传承,亦不在天人之上,更不是我村中之人,你可明白?”
“婆婆,放心吧,陈爷爷他们的仇,我会让他们用血来偿还,仙人不出,我誓灭仙门。”
“好孩子,先回去吧。”
“婆婆,这厌云琴的琴弦,可还有办法修复。”云子墨取出厌云琴,此时的厌云琴只有琴声,琴弦已经在血枯教的禁地中被绷断了。
“墨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你唤醒血脉之时,我曾让青涟丫头拿来的那个小黑瓶?”
“嗯,百炼血。”云子墨点了点头。
“老头子跟你说的?”桐婆婆愣了愣,问道。
“呃。”
“我就知道这老头嘴里不把门。”
“……”
“你的体内有比蒙王血的存在,刚好可以和这百炼血相互制衡,血液中的怨气不会对你又任何印象,有百炼血在,你便可以修炼血枯教的一些功法,血枯教是曾经的魔道第一巨擘,里面的功法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婆婆,血枯教不是已经覆灭了吗?村子里还有血枯教的功法?”云子墨一愣,血枯教那场覆灭大战他在云家的卷宗里是见到过的,据说当时的仙门修士屠灭血枯教之后,连同血枯教的那些功法也被一并焚烧干净,现在恐怕很难再找到血枯教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