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景色优美,万籁无声。
夏末远远的看到冯斌和几个女生各自忙碌着。扶老人走路的,陪老人看电视下棋的,陪聊天的,给老人按摩的。
“尔东,我需要做什么?”
“还有我。”
看着身边众多的女生围绕着严尔东转,夏末就一阵头疼。走到半路发现跟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大一新生。
“你们去找冯斌,他会给大家安排的。”
有部分人去找了冯斌,有部分人还留在原地。
冯斌正在陪着一个老人散步,目光一撇,看着走向自己的人,瞪着严尔东翻了一记白眼,再看到夏末时认命的走过去默默的给大家安排。连带着那几个没有跟过去的,朝着她们挥了挥手。
严尔东领着夏末朝里走去,路过冯斌的时候暗地里竖了一个大拇指,冯斌笑着,去陪着另一个老人下象棋。
“我们也有好几个人都一直坚持着,冯斌算一个,平时志愿大家也都是散开的,由资历深的同学带领着,没办法,人手太少,而这样的养老,孤儿机构又太多。”
“这样就很好。”你们很棒。夏末心里默默的点了一个赞。
跟着严尔东进了一间房间,房间内部设施齐全,两张床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道屏风。一张床空着,另一张床上坐着一位老人,呆滞无神。
“曹奶奶,尔东来了。”严尔东走过去双手放在了老人的膝上。
曹奶奶已是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和一块一块的老年斑。伸出纹痕累累颤抖不停的双手和蔼可亲的扶着严尔东起来坐在身边,“孩子,你说什么?”
耳朵好像已经听不太清了。
“尔东来了。”
“什么?”
严尔东边说边比划着,让老人别坐在这了,出去透气。
夏末将门边放着的轮椅推了过来。
严尔东对着夏末暖暖的一笑,扶着老人慢慢的坐了上去,夏末也跟着搭了把手。
“我们出去玩。”
“什么?说大声点。”
严尔东无奈却又很耐心的指引着曹奶奶。
夏末学着严尔东之前的样子比划着出去玩,曹奶奶看了顿时升起一阵怒意,“我又没聋,打什么哑语,看你挺清秀的一女孩,竟然这么没有礼貌。”
夏末:……
“夏末,她……”严尔东担忧的看向夏末。
“没关系。”夏末打断了严尔东的话,低头贴着曹奶奶的耳朵大声的说:“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们带你出去透透气好不好。”
“什么?”
“出去透气。”
“透气,透气,好好好。”
夏末和严尔东相视一笑。
“她老伴几年前就去世了,有一儿一女,但都在忙没有管她,把她送来了养老院,一年来也才看过一两次。”
夏末没有说话,严尔东推着曹奶奶,她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这里每一个老人都是很孤独的,他们需要更多的陪伴和安慰。”
严尔东推着曹爷爷进入了放映室,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老人,都专心的注视着眼前大屏幕里丰富色彩的画面。
过了许久,空中隐隐约约的传来阵阵恶臭。
“啊。”其中一个女同学叫了起来,在放映室内。曹奶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看着。
夏末和严尔东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他拉了。大便!”女同学说着后退了几步,嫌弃的眼神不言而论。
严尔东走过去扶着老人离开去了宿舍,夏末也跟着搀扶着,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老人换了条干净的裤子,夏末身为一个女生停在了室外,进去的时候已经都打扫干净了,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淡淡的大便恶臭。
夏末看着严尔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知道他善良,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自己流血执意要送去医务室,又见看到他在给野猫搭建窝舍,再见他追着给狼狈的自己送外套以遮掩墨汁。这一次是他的孝顺,深深的震撼着并感染着夏末,她发现自己这几年真的是白活了,只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狭小愚昧。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淡,在冯斌的领导下大家和老人们一一告别。
“我以为你也会……不习惯。”严尔东送夏末回寝室的路上。回想起今天夏末的一切,越发的感慨怎么没有早点遇到这个女孩。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