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哗哗哗”的摔打在地上,似有倾不尽的忧愁,还带着点燥热。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哦,不小心磕的,没事。”
“严尔东也是。你们两打架了?”
“没有啊,真的不小心磕的,谁知道他。小心脚下。”韦祈拿着伞护送夏末去宿舍,他选择妥协了,在爱情面前一开始就注定是韦祈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对了,你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个电话知道吗。”
“嗯呢。”夏末手里提了一个药箱。严尔东说过支教团队会给志愿者配备一些药材但并不齐全。所以今天韦祈陪着一起来买药了。她相信她一定能去。
经过一个星期的培训,淘汰了很多学生,退缩了很多学生,最后只留下了六个人,支教也算是正式步入了正轨。
“这一个月,夏末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毫发无伤的给我带回来。”韦祈将严尔东拉向一边压低了声音,脸上严谨又认真。
严尔东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末。”
“嗯。”夏末又检查了一遍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听到韦祈叫回过头来。“怎么了?”
韦祈走过去抱住了夏末,“就是有点舍不得。”
“就一个月而已。”
严尔东瞥过头去没有看。随行的还有四个志愿者,一共四男两女,大家都抬头看着。
“其实这么看着他们也挺般配的。”冯斌降低了分贝对着严尔东说着,看到严尔东警告的媚眼这才退了几步,“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好好照顾自己。”韦祈放开了夏末,换成牵着手。
“嗯。”
“车来了。”不知道谁唤了一声。
韦祈还拉着夏末的手。
行李已经被严尔东拿上了车。夏末一点一点的松开,“等我。”
“照顾自己。”
车缓缓的行驶。韦祈追着车跑了一小段路,“珍重啊。”
一个月,好漫长。韦祈想。
行李太多,车内的空间狭小拥挤。夏末感觉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严尔东注意到夏末的不对,叫了一声停车,轻声对夏末说道:“我带你坐别的车吧。”
夏末摇摇头,“这样就好,不用麻烦了。”
严尔东打开了窗户让风透进来,站起来又对着大家说:“都把冷气关了,打开窗户透气。”
“走吧,争取明天下午到。”
到了火车站,严尔东将大家的行李都安顿好,让冯斌去买票。
坐了一上午的车,午饭就在火车上解决了,夏末累的睡了过去。严尔东把夏末的头轻轻的安放在自己的肩上。
同行的一个女性袁美是个自来熟,却和夏末并不合拍。这点夏末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袁美借着泡泡面的空档,看到夏末躺在严尔东肩上睡的很沉,一记白眼瞪了过去,说了一句“矫情”,严尔东侧头,袁美装作没事人一样走了过去。
“醒了。”严尔东问道,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夏末恍恍糊糊的醒来,已是夜里了。“不好意思。把你肩膀靠酸了吧。”
“没关系,我的肩膀宽大,你什么时候想靠都可以借给你。”
“谢谢。”夏末将头移向了窗外,夜里幽幽的,偶尔几家灯火一闪而过,增加了几分俏皮。“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
严尔东静静的听着。
“我人生中还有很多第一次没有去做过,却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很多吗?”
“嗯,滑滑梯,过山车,海盗船,攀登,蹦极,跳伞……很多。这些对我来说只存在于电视剧里,我的画里。”
严尔东想说点什么,如果换以前他肯定会说怎么会没玩过,想去支教回来带你去,但是他知道了,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啊,这些都是不允许的。“我也没玩过啊,哈哈,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会喜欢玩这些。”
“……可能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充满了诱惑吧。不说这个了,你怎么不睡会。”夏末回过头来。
“他们都睡了,我守夜。”严尔东笑着摇摇头。
夏末站起往后看去,斜下角的四位果然都睡着了,雷打不动的样子。
“你睡会吧,我来守夜。”
“好,辛苦你了。”严尔东也不勉强,毕竟下车后还有好多苦力活等着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