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起来吧,如果因因还在,肯定也不想看到她崇拜的夏末姐姐哭成这样。”
“张姐,你告诉我,因因她是怎么知道我……”
张茹云一边慢慢的将东西摆放整齐,将那束花和韦祈带来的放在了一起,拿出纸巾擦拭因因的照片,一边背对着夏末缓缓的开口:“末,你相信缘分吗?”
夏末不语,脸颊两侧的泪痕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接着又是一滴顺着原先的轨道流淌下来,摔打在地面。
“因因说想姐姐了,我便带她去你学校看看……”张茹云说着留下了一滴眼泪,“听说你病了,需要换心脏,那天……她很安静,很听话,她笑了,拉着我的衣袖对我说要照顾好自己,说以后韦祈哥哥和夏末姐姐结婚了记得告诉她。说夏末姐姐她认定了这个姐姐……说……”
张茹云再也说不下去了,擦干了眼泪反过身来抱住了夏末的双肩,哭的颤颤发抖。
片刻,再次擦干了眼泪,松开了手,替夏末也擦干了眼泪,“好孩子,快起来吧,因因认定了你这个姐姐,你若不嫌弃可不可以替因因叫我一声妈妈?”
夏末再次抱住了张茹云,“妈……”
才擦净的泪迹又一次出现了两滴眼泪,透明的。张茹云颤颤巍巍的轻拍着夏末的背,“好,好……”
说着拉过夏末的手和韦祈的手重叠了一起,“以后我的这个女儿就交给你了。”
韦祈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一滴泪,看着夏末点了点头。
张茹云哭着,对着因因的坟墓又笑着,百感交集,“因因,你看到了吗?姐姐过的很幸福,妈妈和姐姐都过的很幸福。”
因因……
姐姐比因因幸福……
“姐姐,你要好好活下去……”
“因因,是你吗?”
“姐姐要替因因好好活下去……”
“因因……”夏末大唤一声,惊醒了,猛的坐起,屋内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周边的环境。
她记得,昨日恍恍惚惚的睡下了,在张茹云家的客卧中,抬眼朝着墙上的挂钟看去,才凌晨一点过。
她再一次的梦到了那个梦。
夏末理了理被子,发现手心里都是虚汗,头上也是。
“末,怎么了……没事吧?”韦祈在门口轻声问道。
“没事。”
“好。”
听着门口没有了动静,夏末才缓缓爬下床,走到阳台边上,吹着冷风,就这样,呆了一夜。
张茹云家的房子并没有因为洪水的泛滥而被捣毁,比之以前房内摆设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因因的房间,还保存着它原先的模样,张茹云说留着做个想念也是好的。
因因是怎么去世的?
夏末还不知道,一个大好的活人,医院是不可能接受她的心源的。想着,拢了拢衣服,却已经感觉不到了凛冽的寒风,刺骨冰冷的吹打在脸上,痛切心扉。
因因,她是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听不见她再叫她一声姐姐了。
脸颊两侧,悄无声息的流下了两滴泪水,隐在夜里,和着对因因的思恋飘荡于凡尘琐事中。
夏末想,韦祈有一句话说的对,因因竟然在她和她之间选择了她,就应该好好的活着,为因因,为张姐,她的妈妈。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明了。
夏末扶着阳台的围栏坐在了地上,低头,脚边多出了一片小小的洁白无瑕的雪花,又飞进来了一片两片……手上,腿上,头上,脸上融化了,又飞进来,融化了又飞进来,就这样循环往复。
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
洁白纯净的。
夏末想,她想用自己的眼睛替因因看这世间万态,看这繁荣锦市。用舌头尝遍人生酸甜苦辣咸。
因因,姐姐会替你,替自己好好的活着的。
夏末的泪水温热的流出,冰冷的流下。
闭上眼靠在阳台上。
一时间已没了知觉。
夏末再醒来,脑子嗡嗡作响,昏昏沉沉,四周还是熟悉的客卧,床沿边上是熟睡的韦祈。
她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她知道她在阳台站了太久。
夏末扶着沉重的脑袋,慢慢的爬坐了起来,没有惊喜韦祈,猫着腰下了地,床边上还有张姐为她准备的拖鞋。
身子不听使唤的摇晃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摔下,韦祈从后面接住了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