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她同床共枕七年,其中的情谊我自然不能比,眼下你我还未成亲,不如你直接去求了陛下,让他收回成命....”说着,眼眶都红了几分。
陆渝自知失言,忙不迭的道歉:“我并非那个意思,但是将军府的排面还是得顾及....”
“若你坚持要挂彩灯,那就只能先裁撤府里人的用度,不然怎么也拿不出这笔银钱。”云禾怂了怂鼻子道。
“裁吧裁吧。”
陆渝没耐心再和她争辩这些:“总归掌家权在你手中,凡事你做主便是。”
云禾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吩咐下去:“把二小姐屋中的金银翡翠都搬出来,她长年累月不见生人,用不上这般奢侈的家当。”
有资历老的仆妇犹豫着劝道:“老夫人有交代,二小姐屋里的用度不能裁....”
“我没裁二小姐的用度呀。”
云禾睁着天真无邪的眼:“她平日里吃什么,用什么,一应供给都照旧,只是把那些用不上的家当和物什搬出来而已。”
见那仆妇还要劝,云禾眉目一冷:
“这些都是将军同意了的,府里到底是老夫人做主,还是将军和我做主?”
于是没人再敢说话了。到了邀请宾客的时候,云禾再一次犯了难。
她压根不知道哪些人家和将军府有交情,哪些人家需要打点,哪些人家需要结交。
她有自知之明,因此这回不等陆渝说,她就主动去找了慕莞齐。
“夫人,我初来乍到,不懂得这些人情往来,还请你不吝赐教才是。”
她话说得谦逊,慕莞齐也答应得爽快:“这是应该的,我这几天把宾客名单拟好了,再差人给你送过来。”
芳如在一旁欲言又止,但想到夫人前日同她说的那些话,便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云禾却是主动凑上去前道:“芳如姐姐,好久不见。”
“不敢当。”芳如面无表情:“禾夫人今非昔比,我哪里敢受您这句姐姐。”
“也对。”
云禾扬了扬眉,神情轻佻的点点头:“该是夫人受我一声姐姐才对。”
.....
芳如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了了。
她似笑非笑:“凤凰就是凤凰,落魄了也是凤凰。野鸡就是野鸡,再怎么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云禾自以为成了平妻夫人,原本的小姐妹自该对她毕恭毕敬才是,一时没料到芳如竟这般下她面子。
她气得脸色铁青,望向慕莞齐,语气咄咄逼人:“夫人素日便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慕莞齐一直云淡风轻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便冷了下来。
“我如何管教下人,还轮不到你置喙。”
她缓缓起身,通身的压迫感,让云禾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会管教下人。”慕莞齐古怪一笑:“不然,如何成就得了你如今的辉煌?”
云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强自镇定笑道:“夫人,你再怎么嫉恨我。却也躲不过时也,命也。”
“好一个时也命也!”
慕莞齐盯着云禾,眼中是抹不开的寒意:“那我今日也不妨告诉你——云禾,你踩着我父母的生路上位,这辈子,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好过!”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已然降到了冰点。
不知是不是慕莞齐的错觉,她刚刚在提起父母时,云禾的眼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哀戚。
她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耐的扭过头去:“芳如,送客!”
云禾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低笑出声。
“这辈子,你我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只是你明白的太晚罢了。”
她的声音低如蚊吟,没有任何人听见。
或者说,她本来就没准备让人听见。
她理了理微散的鬓发,望着慕莞齐的眼中百感交集。
一昂首,信步出了屋。
虽筹备的仓促,喜宴的规格仍然十分隆重。
隆重得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陆渝对这位新夫人的看重。
陆渝和云禾穿着同色的翟衣,两人并肩站在门前,笑意吟吟迎接往来宾客,打眼望去,恍如一对神仙壁人。
芳如气得眼睛都酸了:“说破天她也只是个平妻,在这摆出一副正室夫人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