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云禾慌忙匍匐上前,语速飞快的否认。
说着,又语带哭腔的对着慕莞齐:“夫人,你再怎么嫉恨我得将军宠爱,也不能这样诬陷我....”
“哦——”慕莞齐点头:“那想必是我记错了。”
“妹妹慈心,并没有裁撤下人的份例。”
陆渝白了慕莞齐一眼。
他就知道,她才没那么好心!
陆老夫人亦是有些不满:“既是记错了,何必拿出来饶舌。”
慕莞齐恍然未觉,只扬起一张好奇的神色:“妹妹想节省银钱,为何不从下人开始裁?反而从二小姐处开始裁?”
“况且怎么裁了二小姐的,就不裁别人的了?”
“陆家几十口人,都指着从二小姐处省下的这十两银子过活了?”
屋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陆老夫人的面色青了紫,紫了青。
就连陆渝都意识到问题了,他的眼神古怪起来:“为什么?”
慕莞齐的语气颇有深意:“那就得问禾妹妹了。”
.....
云禾微张着嘴,愣愣的望着陆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老夫人敏锐的嗅出了不对劲。
她目光犀利,直直盯着云禾。
“陆府几十口人,每月所费不下千两之数,你怎生就偏偏盯上了颐儿的十两?”
“我.....”云禾正欲辩解,陆老夫人却压根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陆氏治家百年,向来家风严谨,左不过也只是些妾室姨娘的争宠路子,没想到如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平妻,竟也胆敢坑害我陆氏女!”
“来人——”
“母亲!”陆渝慌忙截住了陆老夫人后面的话:“都是阿禾无知无能,求母亲大人有大量,别同她一般计较!”
陆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今日,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陆老夫人的神色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陆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但他仍然坚定不移的挡在云禾身前:“妻过夫偿,就算阿禾有什么过错,母亲只管冲我来便是!”
“冲你来?”
陆老夫人冷笑:“且先不论颐儿,只说邀约宜王一事,你倒是有几条命来偿?”
陆渝不妨陆老夫人忽然提及此事,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话可说。
陆老夫人就没那么客气了,刀割般的目光直盯向云禾,眸中竟有着隐隐的杀意。
云禾霎时恐慌起来:“老夫人,我不是存心的....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语气哽咽。
望着云禾眼中的泪光点点,陆渝亦是心疼又无奈:“阿禾,我知你并非存心,可陆府与皇子们素无往来。”
“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宴请宜王呢?”
“我....”云禾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忽然一转眼,见到一旁好整以暇的慕莞齐。
她一愣,纷杂的记忆瞬时涌入脑海。
她顿时如梦初醒:“不是的,宜王殿下不是我请来的!”
“是夫人请来的!”
她终于找到救命稻草,一连串解释道:“我初来乍到,哪里知道请谁....那张宾客单子是夫人拟好了给我的....”
陆老夫人和陆渝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两人脸上都是疑惑的意味。
陆老夫人皱了皱眉:“你莫要再攀污莞齐....”
见陆老夫人不信,云禾不管不顾的起身,上前就扯住慕莞齐:“真的是夫人!就算夫人不承认,可是....”
“没错。”
一声清亮的女声传来,屋里几人不禁都愣了愣。
慕莞齐神色平静:“的确是我。”
陆老夫人震惊:“莞齐,你在说什么?”
陆渝却是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阿禾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说罢,便命小厮上茶。
对峙了这么半天,他连口水都没喝。
现在既然和阿禾无关,那他就放心了。
他慢慢悠悠哉喝着茶,神情再无半分焦急,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见得陆渝这般模样,慕莞齐的嘴角终于擒了一丝苦笑。
陆渝竟便这般心安理得,眼睁睁看着受死之人从云禾变成她吗?
还是说,他巴不得变成她?
眼睛胀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