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入夜。
凌舒止居主帐,月上枝头,明日便要启程北疆。
他坐在桌前,一封一封看着战报,帐里烛火通明。
比邻而居的副将营帐里,慕莞齐也还没睡,她睁着眼,望着帐外漆黑如墨的天,语气染了一分萧瑟:“也不知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芳如跟惯了慕莞齐上战场,见状不由得诧异:“姑娘,你带兵多年,这次只是和往常一样打个仗而已,怎么倒这样多愁善感起来?”
“和以往一样么?”慕莞齐喃喃了一句:“也不一样啊,以前都有陆渝在我身边,这次却没有。”
“姑娘,你想陆家那男人了?”
“不是。”她说:“只是上阵前总难免有些紧张与焦虑,正常的,不妨事。只因从前有个人在旁边,两人能说说笑笑的,便也没那样焦虑了。”
“宜王殿下就在旁边营帐里,你要不要去找他说说话?”
“算了。”
慕莞齐懒懒起身:“他是定了亲的人,除非是像上次那样有要紧事,不然还是别大半夜去找他了。”
芳如点点头,见慕莞齐始终神色怏怏,她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姑娘,陆家那男人现在一妻一妾,宜王殿下也即将娶亲。每个人都过得安然,都有携手同行之人,唯独你。姑娘,你可曾想过再次成亲,再次与人执手合卺,两心相许?”
“那位完颜姑娘,处处与你过不去。姑娘就算得了宜王殿下亲眼,在他麾下为他做事,可完颜姑娘她并不知晓这一层,来日若你们二人起了争执,宜王殿下又会帮谁?他就算知晓你委屈,可难道还能为了麾下一个谋士,去问责王妃娘娘不成?”
“姑娘,前路艰险,你要早做打算。”
天色愈发暗了,凌舒止揉揉眼,觉着有些累了。他紧锁着眉,对战报里的一处标记仍然有些疑惑。
他侧身一望,见得侧边营帐的烛火还亮着,犹豫片刻,他还是起身向帐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