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如雪,尘土滚滚飞扬。奉国与乌桓仍然在紧密锣鼓的谈判之中。
三日后的傍晚,夜色渐沉之际,一支快马护送的行军队伍悄然行至大营。
陆渝翻身下马,神色隐隐有着几分焦急。
望见前方悬挂着奉国军徽的营帐,他大踏步走了进去。
“王爷!”
远远的,他便望见凌舒止立于营帐前,正在操练军队。
他跑过去:“属下参见王爷!”
在凌舒止微微诧异的目光下,他语气急切,问:“王爷,您知道莞齐在哪个营帐吗?”
凌舒止没有回答,目光却往他身后的车马跃去:
“此次护送顺利么?物资是否全部送到?”
“顺利顺利。”
陆渝又问:“莞齐在哪个营帐?听说她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凌舒止眉心微动,却并未多言,只是淡淡转过身:“随我来吧。”
还没走近,便远远的听见营帐外一阵欢声笑语。
慕莞齐和月影正在下军棋,月七在一旁观战,三人都兴致勃勃。
慕莞齐找到一处绝杀棋,她眼前一亮,正要落子之际。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直直扑到自己身上。
她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紧紧握住:“莞齐,你还好吗?”
凌舒止静立一旁,不言不语。
凌舒止不出声,月影和月七却登时不乐意了。
月七豁然起身:“你谁啊你?你抓着我们慕副将的手做什么!”
月影也面色不善,月七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他却是知道的。
于是他转过头,问凌舒止:“王爷,慕副将不是已经和离了么?为何还有人缠着她?”
自从上次一战,慕莞齐用毒救他一命之后,他对这个公私分明的副将便只有敬畏之心。
凌舒止淡哂:“我也不知道。”
陆渝充耳不闻,只紧紧握着慕莞齐的手,和她说起自己这一路的辛苦:
“听说你生病了,我着急的不行,一路飞奔赶来北疆.....”
他说着,神色亦是真切的担忧,字里行间更是不掺一丝虚假的关切。
他望着慕莞齐,就如从前的七年间,他千万次望向她的目光,深情而缱绻。
慕莞齐却缓慢的,坚定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说:“陆将军,我们已经和离了,男女大防还是须得顾及的。”
她说:“陆将军,望你自重。”
陆渝的脸色一寸一寸凉了下去,就如同他的心,渐渐沉寂,而后了无生息。
“莞齐,为何你去了一次北疆,变化竟如此之大?莞齐,我是你的阿渝啊.....”
陆渝不可置信的喃喃着,月影突然转头问月七:
“原来这位就是陆将军,咱们慕副将的前夫。”
“啊——对。”月七不明所以。
月影挠了挠头,神色有些疑惑:“他们俩是为什么和离来着,我记性差,不记得了。”
月七是个老实孩子,他想了想,说:
“是因为陆将军和他的侍女偷情,而且还是在昭王府偷情,而且偷着偷着还得了马上风,而且这马上风还被陛下知晓了,于是这才赐了咱们慕副将和离。”
“原来如此——”月影恍然大悟。
陆渝的脸色变得青紫一片,他恼怒的瞪了嚼舌根的二人一眼,却碍于凌舒止也在场,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他只作听不见,复又看向慕莞齐:
“北疆寒苦,你素来怕冷,哪里受得这样的鬼天气。况且从前每次去打仗,起码都有我陪着你....”
“哎呀!”
月影不小心碰落了一颗棋子,他十分懊恼的摸头:“怎么掉了?”
月七看了看战局,不由得喜出望外:
“好巧不巧,这颗子一掉,你就输啦!”
“嗯...好像还真是....我竟然输了。”
月影摇摇头,说:“太可惜了。”
说罢,他信手一推,竟把整个棋盘推倒在地,棋子相碰发出哗啦啦一阵声响。
他微笑:“输都输了,棋盘留着也是无用,放在眼前只能徒增烦恼。”
月七已经看懵了,好好的,这人是不是有病?
把棋盘推翻了,还不是得他俩再一颗一颗捡回来?
他百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