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切切实实的温热触感,却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从前那个她只敢仰望无法高攀之人,如今已是她的夫君。
无论是名分上,还是情意上,他都视她为最钟爱的妻子。
他不再是天边遥望的那一抹云,而是她的梦中人,意中人,枕边人。
是她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爱他,无论身份,无关前事。
夜深了,夜越来越深。
锦帘低垂,帘帐里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似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欢欣着,喜悦着。
又似是犹自在梦中,颤抖着不敢相信。
天地混沌,日月失色。肌肤紧密相触,涟漪与灼热似鼓点般打在身上。好梦终是成了真。唯见满怀的柔软,真切的触感,渐渐升腾的气温,散落一地的衣衫。
怀中人轻轻颤栗着,烛火朦朦胧胧,眼前迷迷离离——噢,原来不是梦。
是无数个午夜梦回的爱恋与相思,是千万个日日夜夜的倾心相待,终有一日得偿所愿。
世间情事,无非于此。
混混沌沌间,慕莞齐才知晓新婚那日,玩笑着叫了两次水,实则还是低估了凌舒止的体力。
红绡帐暖,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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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吴贵人每天都战战兢兢。
给自己儿子下春药,她做出这样没脸面的事情,心里自然是没底的。
于是每日拐着弯的去主院打听,还特地选了最没心眼的月七来问。
“月七,王爷这几日心情怎么样?”
月七挠挠头,神色有几分不解:“王爷每天心情都挺好的啊.....吃得香,睡得好.....尤其是这几日....嘴角从来就没下来过,整个人容光焕发,开心极了....”
“开心极了.....”
吴贵人这才略略放下一颗心。
听得月七此言,舒止似乎没有要处置自己的意思?
也是,奉朝素来以孝治天下,她再不济也是他凌舒止的生母。
就算做了什么错事,难道他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
这样想着,她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只是到底不敢再去与慕莞齐为难,倒是难得的关起门来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陈嬷嬷,我的首饰有些旧了,你去街上给我打一副新头面吧。”她一闲下来,心思便放在了容色打扮上。
陈嬷嬷知晓规矩,尚有几分犹豫。
“贵人,您这样的身份....何必亲自去街上买呢?直接让他们挑拣最好的送进王府就是了.....”
吴贵人耐着性子解释:“那家首饰很不好买的,多少贵家妇人小姐们都抢着要呢,你早些前去,切莫让人买光了。”
陈嬷嬷只得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