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撇了撇嘴:“你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多了去了。”
月影略略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今日晨起,慕莞齐细细梳妆打扮,随凌舒止一同进了宫。
今日阖宫晚宴,她特意挑选了一件藕荷色百蝶度花裙,清雅而不失端方。
凌舒止进宫之后先去上朝,慕莞齐便径自去了皇后宫中请安。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金安。”
慕莞齐有些拗口的叫着这声“母后”,很是恭谨。
皇后望着她,眼中满是慈蔼笑意。
无论她对于这个儿媳妇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既然她眼下进了门,成了舒止的王妃。
那么在明面上,她自然是要做出一副慈母模样来的。
“莞齐来啦,快坐。”
她笑着转头,对身侧的侍女吩咐:“把本宫前日新得的雪顶含翠沏来,此茶意蕴悠长,想必王妃也喜欢。”
小侍女应声下去了,慕莞齐颔首谢过:“多谢母后。”
两人又言谈闲聊了一番,皇后无外乎是问“这些天在忙什么?”“王府的日子可还适应?”或是“舒止待你还好么?”
慕莞齐一一应答过去,皇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你们一切都好,本宫自然也放心了。”
说着,她话锋一转,问:“听陛下说,你已经有了身孕,现下胎像还安稳么?”
.....
慕莞齐不动声色:“多谢母后记挂,儿臣一切都好。”
心里却是敲响了警钟,果然,与长辈相处,子嗣永远都是绕不过的话题。
于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子嗣一事,三分天注定,随缘罢了。”
皇后缓缓抿了一口茶,笑道:“三分天注定,七分却也要靠人为。本宫听说你自进府以来,与舒止感情和睦,十分恩爱。舒止的身份不同常人,你也要早些为他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才是。”
慕莞齐眼眸微垂,默然应道:“是。”
燕喜宫。
禧嫔懒懒的倚在贵妃榻上,问:“宜王妃现下已进宫了么?”
小侍女垂着头:“回禀娘娘,宜王妃于卯时一刻入的宫。”
“知道了。”
禧嫔眼睛都没抬一下,只径自打着扇,侍女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娘娘,吴贵人前些日子托付您办的事情.....您当真要帮她么?”
侍女小心翼翼的,心里很不希望自家主子趟这趟浑水。
好在禧嫔似乎本来就没打算趟这趟浑水。
“我为什么要帮她?”
禧嫔嗤笑一声:“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废出宫的庶民,本宫是高高在上的皇妃,怎可能与她这种人搅合在一起?”
侍女这才放下一颗心,随即也笑:“这个吴贵人脑子拎不清,仗着从前与娘娘有那么几分交情,竟敢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她是拎不清。”
禧嫔懒懒的应道:“她无宠无位,可宜王却深得陛下宠眷,本宫何苦为了她,去得罪宜王殿下。”
就算从前真有那么几分交情,可是深宫诡谲,哪里有真心的姐妹?
说到底,不过是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罢了。
此刻的凤仪殿。
皇后拉着慕莞齐的手,细细与她嘱咐了一遍,从“女子三从四德,该以夫为天,贤良淑德。”
说到“怀孕时期该吃些什么,夜里几点睡。”
慕莞齐一一应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慕莞齐离开之后,身侧的嬷嬷迟疑着上前,还是略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您明明知晓王妃她....为何还要同她谈论子嗣一事?”
“本宫虽知晓她不能生,可她却不知晓本宫知晓。”
说着,她不由得摇头笑道:“也亏得吴贵人争气,竟叫身边人去跟踪,这才叫本宫黄雀在后,察觉到了这密辛。”
见皇后脸色很是不同寻常,嬷嬷不由得问道:“娘娘,您是有什么打算么?”
皇后意味深长:“打算自然是有的.....陛下一直偏爱宜王,冷淡昭王。若是叫陛下知晓宜王妃不能生育,还伙同宜王犯了这欺君之罪,那么这储君的位子....昭王倒也并非没有一争之力。”
听得皇后此言,嬷嬷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娘娘,您......”
后面的话,她却没再敢说下去。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