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桑晚便被府内的吵闹声叫醒了。洛洛推门进来面带笑意地说道:“老爷和公子们今早就要归来了,小姐,耽误不得。”桑晚猛地坐起身来,这几天的事情将桑晚搞得晕头转向,差点就忘记了。
自那日之后,顾明悟被朝廷派去荆州查案了,确实有些时日没看到他了,桑晚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她一直想给他说清楚,那晚脑子一热说出爱他这种荒谬之词并非本人所愿,现在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叹了口气,眉头都要挤成川字状了。
当桑军到达都城之时,远远就望见桑府门口的一行人。桑羽早已按耐不住回家的喜悦,提前加快马匹到达了门口。
“阿晚!”桑羽喊着。
桑晚看见了桑羽后也快速小跑过去,如今家人平安归来,已是她最大的幸运了。桑卫臣和桑白也快马加鞭赶来了过来。
“我的阿晚长大了”桑卫臣摸着阿晚的头。
桑白也走过来把一条狼牙的项链挂在阿晚的脖子上,“这是阿兄亲自打的。”
桑晚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了她的小梨涡。
自母亲因病去世后,家里所有人见桑晚年纪最小,又缺少母亲的疼爱,便都对她宠爱有加,后来便就成了习惯。桑晚却从不觉得这是恩惠,她的兄长们亦无母可伴,阿父也至今未娶他人,说是害怕有人欺负阿晚,实则心里还没能腾出地方,大家一直都在尽己所能的维护现在这份幸福。如今能得家人相伴,已是万幸。
夜晚,桑家好久没有像今日一样灯火通明了。
“阿晚,你也到适婚年龄了,有没有相中那家公子啊。”阿父问道。
“没有,阿晚现在只想待在桑家,那也不去。”桑晚夹了一块中间的烤鸭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没事,阿晚慢慢挑,我们家阿晚得嫁给全世界最好的儿郎。”桑羽说道。
“一辈子不嫁也行。”桑白也提议。
“只要别嫁武将就行,嫁个官员平平安安过日子。”阿父提议,“我在外征战多年,你娘跟守活寡一样,就连生病爹也没法回来看看。”
看到阿父又暗自神伤,桑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桑羽忽然想到:“阿晚,你最近有去拜访过祖母吗?你昏迷的时候祖母可挂念你了”
“确实许久没去了,我最近去看看。”桑晚想了想确实许久未曾见到祖母了,忙完这些事也该将其排上日程了。
桑家兄妹的祖母林言音是洛阳最大的衣铺生产商,她性情和蔼温和,是阿晚全世界最最喜爱之人。
“后日如何?我听闻沈悠然最近也去洛阳,你们那正好一同去,我护送你俩。”桑白说。
“想送的另有其人吧。”桑晚笑道。
桑白做了一个恳求的手势。
沈悠然是沈府的二小姐,两家距离不超过一条街,自幼她便与桑晚交好,经常来桑府做客。一开始,沈悠然一来,桑白就哭。自从她从一条疯狗那里把桑白救出,桑白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将自己的零食都给了悠然。沈家是书法大家,而长大后的悠然偏喜做画,沈父没收她纸笔那几年,都是桑白用自己盘缠买的,悠然说没有钱还,桑白也笑嘻嘻说可以拿画抵。现在悠然成了知名画家,早些年那些画别人出高价他也死活不卖。桑卫臣有时都感叹,真是一家子痴情种。
桑晚用完午膳便去找悠然商议了一下启程之期。从沈府出来的时候正值午后,天气极好,她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到了顾府门口,见那个紧锁的大门,她不自觉的嘴角往下撇了撇。
那天认错他,也是这般午后。她心想。
“桑小姐”有个小厮叫住桑晚,递给她了一封信。
桑晚打开,信中写道:那日最后烟火声音太大,我什么也没听见。
信中留尾是顾明悟亲笔书写的正楷字体。
桑晚心中的那块重石稍稍落下了一些,顾明悟这封信他当真是替她解了心结了。
后日,桑晚与桑白在沈府门前等候。桑白虽然形色上十分兴奋,但眼底下却呈青灰色,也不知是不是没睡好。很快,悠然带着几个丫鬟出来了,笑着跟他们招招手,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一路上,桑白准备了许多冷笑话。
“悠然,你知道什么鱼不能吃吗?”“....”
“猜不出来吧,是木鱼。”
“你们知道绿豆从桌子上掉下去会变成什么吗?’’
“坏绿豆。”桑晚猜。
“错了,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