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帮阿兄吧,他一个人到现在还未曾休息呢。”桑晚回答道。
叶南知听话的点点头,向不远处的桑白那个方向走去。桑晚还没松口气,结果下一秒,叶南知却在顾明悟的跟前停了下来,接过他手中正在发放的炊饼,一脸正义的说:“阿兄,这些都交予我做吧,你休息一会儿便是。”
只见顾明悟瞳孔略微睁大,很是意外,但是他并没有松开他手中的糕点。从外人来看,倒是形成了两个雍容华贵的公子在抢一份食物的搞笑画面。
桑晚这才想起来,那日叶南知来府上之时,桑白正在外野钓,下午才归家。他与桑白亦好几年未相见,相必叶南知肯定是认错人了。桑晚看着面前那两人面面相觑,她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三步化作两步走,向那边走去。
她仰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小心翼翼地拿过食物,挤到两人中间。
她先对着叶南知解释道:“这是兵马元帅顾明悟,前边那位才是我阿兄桑白,”她指了指不远处头发有些许杂乱的桑白,“这是误会啊误会。”
“原来是顾将军,久仰大名。我是洛阳县令叶南知。”叶南知微微弓腰行礼,起身后他望了望顾明悟又望了望桑白,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桑晚身上。他分明感觉,眼前这两人更像一些。
顾明悟戏谑地看着这一切,结果桑晚在背后打了他一下,示意他做些什么。他轻轻挑眉,开了口:“叶县令这是将我认成桑白将军了,难不成是我与桑小姐长得很像?”顾明悟很期待他的回答。
“怕是顾将军想多了,叶某只是没望见远边的阿兄,这才闹了个乌龙。顾将军既来到这帮忙,可要加快进度才是。”顾明悟被怼的哑口无言。桑晚也听出来了,这是让顾明悟赶紧继续工作,不要光开玩笑了,她强忍着笑意。叶南知总是那么清傲孤高,不畏权势,全天下敢这样说顾明悟的,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叶南知说罢便前去帮助桑白了,此处又剩桑晚和顾明悟两人。
桑晚望着眉头皱成一团的顾明悟,心中暗爽,笑嘻嘻地跟他搭话:“叶南知自幼便牙尖嘴利,被他说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你不必放在心上。她轻拍着他地肩以示安慰。
“本少爷亲自不辞辛苦前来帮助你,最后却遭到别人如此嘲讽。哎,某人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啊,”他言语轻巧,刚才的事情仿佛已被他轻轻掠过了,“你刚才为什么挡我身前,是怕我对他动手吗。”
“很明显吗?”桑晚本来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哦,还真被我说准了,”顾明悟垂眸,鼻息沉重了一瞬,“放心吧,我不不会动他的。”
“至少,不会在你面前。”他补充了一句。坦诚的语气令桑晚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当真不能与我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桑晚故作可怜的看了看他。
深黑色的眼眸朝她这望来,露出凌厉的侧脸轮廓,他思量片刻后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人也逐渐少了许多。顾明悟的身影逐渐与阳光融合。
“行,我相信你。”桑晚微笑着,心中的那一块阴暗的角落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对我这么放心,你就不怕我对你的竹马怎么样?”他眼神微亮。
“我亦相信他,而且我们只是朋友”她听出来了言外之意,极力否认。
“那为何称桑白为阿兄?”这句话倒是弄得桑晚哑口无言。
这倒令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叶南知是叶家侧室所生,在家本无地位。后来叶家家道中落,被奸人所害,最后是他父母以自己性命极力恳求才保全了叶家的所有孩儿,家中存粮本来就不多,外加众人对他这庶出子的偏见,他更是有上顿没下顿,这可让自小就认识他的桑家三兄妹于心不忍,三个人轮流给他带饭,这才让他骨瘦如柴的身体稍微康健些。
后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被林言音知道了,可把老夫人心疼坏了,从今以后,但凡是桑家兄妹有的,必有叶南知的一份。叶南知一开始十分内敛,一直礼貌地称呼着所有人。老夫人见他正好与桑晚同岁,便让他同家里人一样相称,这才有了对桑白说的那一声阿兄。
后来叶家平反,虽真相大白,但他父母早已离世,白白耽误了一家人幸福的一生,所以叶南知自始至终最厌恶贪污奸邪之官,这是桑晚相信他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桑晚想到这微笑的耸了耸肩,不再回答。她若将这些经历给顾明悟说,定能将叶南知的嫌疑洗脱大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