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洞子后,李珏突然停住脚步,斜眼看着李过,“烂怂驿卒?”
李传勋也是瞪眼看着他,一脸的不高兴。
两人做驿卒的时日虽然不长,且这驿卒做的也不合格,但别人说驿卒是烂怂驿卒,两人还是有些不高兴。
跑死马啊,吃的差,住的差,被过路的权贵敲诈勒索,被驿丞打骂,命没有马值钱------
想想都是泪,可在这里就成了烂怂驿卒。
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没苦劳也有辛劳吧?
没辛劳也吃过黑豆吧?
大明朝的驿路上,也曾有我二人风尘仆仆的身影------
李过知道二人的心思,赶紧低声说道:“二位可能还不知道,被裁撤的驿卒多数从贼,先前我说的流民闹事一事,就是那些驿卒伙同一伙流民想抢劫这里,守军力战,贼才没得逞。”
“但官军也吃了亏,死了十几个人,且大多是被驿卒所杀。二位先前也是驿卒,我怕二位多想,故而没说。若我刚才不那样说烂怂驿卒的话,那位军爷必定疑心二位也是被裁撤的驿卒。”
“这样啊?”
李珏有些失望,原本看到城外有很多流民,还想着煽动他们攻打县城,然后趁乱救李鸿基,顺便弄点吃的银子什么的。
可这招数已经被那些烂怂驿卒用了,现在米脂县城守卫森严,再想用这一招,显然就是自寻死路。
这时,李传勋说道:“我说呢,一座破县城,怎么守卫这么森严,又是鹿柴又是拒马的,好像外面那些流民都是骑兵一样。”
“流民没有骑兵,那些驿卒却是骑兵。此地养马的很多,他们且善射,官军很怕他们。”
说完,李过便指指那边,说是县衙就在前面。
李珏朝那边看去,看到一座很是破烂,像是一座小庙一样的建筑。
“这么破旧吗?”
李珏很是失望。
李过说道:“穷庙富和尚,这县令可是富的很啊!”
李珏顿时想起李传勋说的安定县令例扣站银的事情,觉得这米脂县令估计也干这样的事情。
李珏感叹道:“就是没钱啊,若是有钱,救鸿基兄简直是易如反掌。”
一个贪钱的县令,见了钱肯定会放人。如果他不肯放人,那肯定是钱太少。
可自己是一个前烂怂驿卒,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