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居中,碧烟将煮好的安神汤端了进来,却见已经梳洗干净的苏玉徽提着琉璃灯在房间角落里不知找什么。
大白懒洋洋的打了个盹,而盘旋在大白头上的小银环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苏玉徽。
如今霁月居中养的这两位祖宗从一开始的两看生厌,最终在苏玉徽的威严镇压之下相处得异常和谐。
“小姐你在找什么奴婢来帮你找吧。”碧烟将安神汤放在了桌子上道,她以为苏玉徽是掉了什么东西。
苏玉徽应了一声道:“没什么,我随便找找看。”
碧烟……
苏玉徽将琉璃灯递给了碧烟,揉了两白大白头顶的毛,盘旋在大白头顶的小银环自然而然的缠上了苏玉徽的手腕上,摸着小银环的头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汴梁城中竟然还有一条银环蛇,它跟你一样救了我一命,可惜啊没有跟我一齐回来。”
小银环仰着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懵懂的看着她,似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见它这般,苏玉徽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道:“银环蛇乃是蛇中之王,就连南夷都很少见,说不定你和那条银环还认识呢。”
“主子,你在说什么?”碧烟不解的看着跟小银环说话的苏玉徽。
苏玉徽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在想今日的事。”
一提到今日,碧烟一脸后怕:“莫非主子身份泄露了才招惹来此等杀身之祸?”
一想到这个可能碧烟就十分紧张道:“待明日还是让肖领主多派些暗卫跟着小姐。不成,留在汴梁的暗卫本事有限,依照奴婢之见还是飞鸽传书回月宫,让宫主派人来吧。”
见碧烟一脸紧张的模样苏玉徽不由得笑了笑道:“还不至于如此。”
“虽然这些杀手是冥教的人,但若是因为我身份泄露,对方不会派出这么点人手的。”
对于这点苏玉徽还是十分自信的。
她在月宫的位置举足轻重,若是冥教知晓她的身份必定不会轻举妄动派这点人马刺杀她,毕竟活着的她比死了的有价值的多!
“主子在汴梁城中也没结下其它的仇家啊,究竟是谁会处心积虑的要主子的性命呢……”碧烟疑惑道。
碧烟忧心忡忡,未曾想到苏玉徽轻笑了一声,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道:“在汴梁城我没得罪什么人,但是却有人巴不得‘苏玉徽’死。”
听她这般说,碧烟明白了过来道:“主子是说……沈怜!”
除了沈怜之外,苏玉徽实在想不出这汴梁城中还有谁会处心积虑的要她的性命了。
只是让苏玉徽觉得诧异的是,沈怜不仅局限于苏家后宅中玩弄权势,竟然能驱动与苏显合作的冥教。
苏显对于沈怜的宠爱或许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那么沈怜在苏家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如今的局势显然对苏玉徽十分不利,苏瑾瑜被诬陷入狱,苏显对此坐视不理,刑部侍郎是沈怜的兄长。
此案明处有刑部与沈怜狼狈为奸,暗中又有冥教相助,而苏玉徽势单力薄,唯一的底牌只有月宫安插在汴梁的人马。
如碧烟所说,安排人劫狱救出苏瑾瑜并非是难事,但是一旦救走苏瑾瑜他必定会背负上逃犯的罪名,不可见天日,岂不是如沈怜所愿彻底毁了苏瑾瑜的人生。
她从未这般处于两难之地中过!
苏玉徽去肖十七的医馆商议对策,倒是得到一个好消息——靖亲王赵煜上了奏折给皇上为苏瑾瑜求情。
徽宗清楚这个侄儿的性子,说好听点的是闲云野鹤,说难听点的是游手好闲,朝中之事比赵肃更不靠谱四处游历,一年能在汴梁待几个月也算是件奇事。
如今既然他为好友求情,徽宗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更重要的是苏瑾瑜是苏显的儿子。
苏显在朝中行事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此次苏瑾瑜被捕苏显没过问半句,徽宗欣赏他行事公正,却也不好直接寒了老臣的心,真好赵煜的折子给了苏显一个台阶下。
还未到十五开朝,是以召了赵肃到御书房中议事,同他道:“虽然疑犯已被抓捕,但是依旧有疑点,证物下落不明,便也不急着结案。此案本是由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审查,你们大理寺复核一番人证物证可有疑点,万不能冤枉了人。”
苏显等人得了消息的时候差点没被气吐血,眼看着刑部那边造的人证物证都齐全了准备结案,却因为赵煜一封奏折,徽宗“关爱”老臣的拳拳之心,此案又搁置下来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