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见她这般,心中大惊,知道今日绝对不能善了了。这周蘅芜究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非但给自己招惹来大祸,且又连累到了她!
“你与周蘅芜,究竟有何冤仇?若只单单是他负了你,杀了他便是,何必赔上自己的性命给他下桃花血煞。”苏玉徽问道,看向马车内,却见昏迷的碧烟,微微动了动。
方才散了些的浓雾渐渐的又聚拢在一起,浓雾下骨生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朦胧不清,只听得她冰冷的笑容,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渗人。
“哈哈,有何冤仇。”苏玉徽听着她近乎痴狂的声音,眼神带着透骨的怨恨:“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你说这可算得上是深仇大恨!”
那样渗着怨毒的话入耳,苏玉徽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她嘴角那一抹诡谲的笑意心道不好……
她从颈间扯出一个乌黑的珠子,在朦胧的月色下散发着幽暗的光辉,苏玉徽感觉到四周那一种逼人的压迫力越来越重,在她看来,那珠子包含着无数的怨念。
苏玉徽心中一惊问道:“这是何物?”
骨生清秀的面容带着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摄魂珠,里面藏着我们所有族人的怨念……”
苏玉徽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疯了,将他们封在摄魂珠里,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阁下果然是见多识广。”骨生轻笑一声,那声音听在苏玉徽的耳畔若索命的鬼魅……
“我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谁也无法阻拦我复仇!”骨生一双眼眸通红盯着苏玉徽,“所以为了复仇,就算是得罪整个月宫,又如何……”
随着最后话音落下,苏玉徽见方才散开的雾气越来越重,所有的怨念化作巨蛇的形状,张着血盆大口向苏玉徽袭击而来……
苏玉徽心中暗骂一声,心道真是无妄之灾。
马车内的碧烟神情焦急,准备冲出来将苏玉徽护在身后,却被苏玉徽按住了,却见苏玉徽虽然脸上有薄怒之意,但却并无惧意。
“怎么会这样。”骨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却见那些怨念,在触及到苏玉徽身上的时候都化作了无形。
而那以怨念化作的毒蛇,根本就近不了苏玉徽分毫!在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她身为术门之人,看见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莹莹光辉,若月色般皎洁,圣洁的力量。
“怎么……会这样……”
骨生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玉徽,就在这个时机,在暗中积蓄力量的碧烟手持利刃,给抱着琵琶眼神癫狂的女子致命一击,二人刀剑相交的那一刻,苏玉徽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跑。
对于骨生而言,仇恨必任何东西都重要,为了复仇,可以不惜得罪月宫,苏玉徽根本就无法用身份威慑住骨生。
若真的交手,骨生便能察觉到其实她,内力全无,也根本无法操作任何术法。
被一个小小蛊师追杀的落荒而逃,苏玉徽无比懊恼!
化作怨念的雾气渐渐的淡去,露出了原本冷清的街道,并非是从周家回相府的路,或许一开始从出门的开始便就中了对付的障眼法。
雾气越来越薄,身后的刀剑声也渐渐的停歇,只有她越来越浊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街道中听起来,格外清晰无比。
蓦地,苏玉徽顿住了脚步——此时天边的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下,黑发红衣抱着琵琶的女子,恍若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清秀的面容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意:“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术门中人,竟然拖了我这么多,阁下,果然好算计啊!”
她话音落下,手腕轻扬,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奇异的弯刀出现在手中,这弯刀式样奇古,在月光映照下刀身雪白,形状直如弯月相似,刀的周身萦绕着难以消散的怨气……
“既然琴声怨念都对你无用,那便让这把斩魂刃了结你的性命吧。”骨生五指一翻,已经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亮光,那红衣女子带着凌厉的杀气在夜空中竟有几分凄艳之色,瞬间已经来到苏玉徽的面前——
便在这一刻,凭空出现一道剑光对上骨生那把斩魂刃,苏玉徽似是听见一声细微的龙吟声,那样带着凛然无法阻挡之势的剑光,直接将她手中带着怨念的斩魂刃劈落在地上,直接将残存在街面的怨气尽数劈开,苏玉徽不由得轻呼道:“赵肃!”
却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风拂动他墨色的长发与黑色绣着蟠龙纹的衣襟,手中长剑出鞘,却见那人不是赵肃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