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锦绣阁,沈怜皱眉道:“安良娣下帖子请苏玉徽到太子府去?何时她们两个之间有交情了?”
伺候在一旁的夏荷见沈怜问,便回道:“听说前些时日安良娣胎像不稳,不是请了二小姐前去太子府抚琴养胎么。不过说来也怪,请了二小姐去了太子府几次之后这胎像竟然稳住了。是否因为这个,所以安良娣与二小姐之间结下了什么交情。”
沈怜与安敏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她并非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便冷笑一声道:“这苏玉徽竟然还有几分手段,得罪了皇后却私底下讨好太子的良娣……”
一旁的苏明珠脸色不大好看道:“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在猎宫的时候我们设计对付苏玉徽却还是被她逃脱了,根本就不是一时失手,而是安敏早就被苏玉徽收买了!”
想到这里苏明珠越想越气,便道:“娘,若非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苏玉徽为何要这般讨好太子府上的人。”
她心心念念着太子妃的位置好多年了,虽然如今太子已经送了信物到苏家来,但是苏明珠依旧觉得不安,害怕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皇后又为何好端端的下懿旨点明让苏玉徽伴驾,种种迹象让沈怜都不由得猜度其中有什么猫腻。
她拢了拢眉心,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问夏荷道:“霁月居那里的事素来密不透风的,今日她才去太子府,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见沈怜问,夏荷连忙邀功一般讨好的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前几日霁月居不是新买了几个丫鬟么。奴婢见其中一个叫做云霞的丫鬟做事很是伶俐,便赏了两支簪子给她让她盯着霁月居,有什么动向便及时同奴婢说。此事,便是她告诉奴婢的。”
闻言沈怜看着夏荷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之意,笑着点头道:“这事你办的甚是好。”
春杏、夏荷、秋意三人都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未曾想到春杏秋意两个人都一连折在了苏玉徽的手中,身边就只剩一个素日里她不大看好的夏荷,未曾想做起事来也是个伶俐的。
想到这里,沈怜吩咐道:“既然你是为我办事,那两根簪子也不能让你白添了。”
说着,她示意苏明珠拿来她的首饰匣子,挑了好几根成色好的簪子与一对金镶玉的镯子给夏荷。
不说这簪子比她的不知要好多少倍,就单单这金镶玉的镯子就能抵得过她所有的首饰了,夏荷见状连忙惶恐的说道:“为夫人做事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居功。”
但是眼睛带着贪婪之意,不住的落在那首饰上。
沈怜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带着浅浅笑意将那簪子一并镯子推到了夏荷的面前,道:“我行事从来都不会亏待忠心我的人,这点东西你就收着吧。”
见沈怜这般说夏荷便将推到眼前的首饰都收了起来,不住的谢恩。
沈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淡淡道:“至于那霁月居的云霞,听起来倒是个伶俐的人儿,寻个时机带到我面前来让我瞧瞧。”
安敏的帖子是直接送到门房那的,是以苏玉徽便也没想着隐瞒自己的行踪,便直接坐了苏家的马车去的太子府。
比起上一次的憔悴,安敏的精神倒是好多了。
房间内的摆设又全部换置一新,鎏金麒麟的香炉上正点着香,苏玉徽分辨不出什么香,却觉得十分好闻。
安敏靠在那摆在香炉后的软榻上,隔着冉冉升起的青烟,她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的模糊不清的感觉,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打量着苏玉徽。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深紫色的宫装,上面用丝线绣着象征着多子多福的石榴花,三千青丝挽成了个飞仙鬓,鬓边插了一支鸾鸟步摇,更衬的她面若桃花,艳若桃李。
平心而论,她的这位皇姐容貌就算是放在大倾皇宫一堆美人中间也是极其出挑的,再加上又备受昭王的宠爱,难怪当年江晚奕宁愿冒着被世人唾弃的风险也要与她退婚。
只是……想到江晚奕,苏玉徽放在袖子中的小指勾了勾,眼前这位备受宠爱的安良娣,在这九重宫阙,享尽天家富贵的同时是否想到过她以前的情郎?
苏玉徽的目光落在了她别在鬓边的步摇上——鸾鸟步摇,在大倾皇室中是仅次于凤凰的存在,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依照礼制,只有太子妃的位分才能戴的。
见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戴着的步摇上,安敏伸手摸了摸那长长的流苏,颇有些得意道:“这步摇可好看?”
不等苏玉徽说话,安敏笑了笑道:“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本宫安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