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高烛华灯,青衣女子在执剑的那一刻,眼中漾着明亮的光彩,那一刻,在这本该是养于深闺之中的女子身上,众人却看见了属于江湖子弟的潇洒纵意。
衣袂翻飞,剑影随行。
本是展翅而飞翱翔于九天中的凤凰,就算着一座皇城之中她也只不过暂时的停歇于此,任何人也无法困住她。
踏步而舞,手腕翻转,满堂华彩中所有人都寂静无声,眼中所见,只有那戴着面纱舞剑的女子。
青色的衣袂与剑光结合在一起,舞动时散开的裙摆上的桃花在迷离的灯火下栩栩如生,在光与影的交错间,叶兮清恍若产生了一种错觉——恍若回到那一年,桃花树下,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不过是一眼,便就惊艳了浮生,此后万劫不复……
这个少女到底是谁?为何在她的身上竟然有这般熟悉的感觉。
他看向东昏侯,却见他原本迷离的神色此时却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惨白,手中的酒杯倾颓在了桌子上,却丝毫不自知……
青衣少女越舞越快,青色的衣袂,绣在裙摆上的桃花,还有雪白的剑花几乎要融为了一体,就在此时众人听见“铮”的一声,少女似是有些力竭,长剑竟从她的手中滑落,擦着赵泓煦的颈边而去最终落在了地上……
这软剑虽然尚且未曾开锋,但是薄如蝉翼,竟削断了他一缕头发。
这一切的变故不过是在电光石火之间,那把剑没有借用任何的内力,不过是顺势擦着赵泓煦而去,而赵泓煦沉迷在美色当中尚且未曾反应过来便觉得脖子一凉——若是这剑再偏一寸,那么可就不是削断头发那般简单了。
养尊处优的东宫太子哪里面临过这样的危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见此变故众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皇后见状三魂差点吓掉两魂,惊叫道:“煦儿……”
眼见着他没事,皇后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看向那罪魁祸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苏玉徽!你这是要行刺太子殿下,来人,给我把她押下去……”
听皇后这般说,舞剑的少女也吓着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双桃花眼泛起了雾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请罪向徽宗道:“皇上恕罪,臣女只是方才力竭,手中的剑才脱手而出,并非是有意的啊。”
皇后色厉内荏道:“皇上,太子是储君,苏玉徽这般做分明是蓄意谋害,必要严惩啊。”
徽宗看着跪在地上身形纤细,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有些不悦的皱眉道:“皇后言重了吧,朕看这苏玉徽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
看这小姑娘吓的,跟只小兔子一样,又怎么会做出故意行刺赵泓煦之事呢,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皇上……”皇后未曾想到徽宗竟会蓄意包庇苏玉徽,有些着急道。
“好了。”徽宗阻止了皇后的话,不过在这文武百官面前,这关系到储君的颜面,还是要给赵泓煦一个交代的。
徽宗看向赵泓煦道:“太子,此事因你而起,你说这苏二小姐,是罚还是不罚啊。”
自己的儿子徽宗当然知道,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就算是罚,肯定也舍不得重罚的。
赵泓煦犹自有些惊魂未定,见徽宗问自己,神情阴测测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苏玉徽,摸了摸方才被剑锋削断掉的几根头发——之前在园子里他亲眼看见苏玉徽抓蜘蛛吓唬那些贵女们,方才之事他若是觉得苏玉徽是无心的,那他得有多蠢!
不过……美人么,越是带刺的他越喜欢,比那些只知顺从他的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里,赵泓煦意味深长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玉徽,以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道:“儿臣方才可是差点被二小姐的‘无心之失’削断了脖子,这罚么,自当是要罚的。”
看着皇后赞许的目光和徽宗微皱的眉头,赵泓煦又道:“不过,儿臣以为小惩大诫一番便可,不如……”
苏玉徽听着他那玩味的语气,心中当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却听他用玩味的语气道:“不如,就罚二小姐回汴梁后,到太子府为儿臣舞剑半个月,父皇以为如何……”
闻言苏玉徽脸色气的煞白,恨不得方才那把剑再偏一些,直接削断他的脑袋!
闻言,徽宗看着赵肃那阴沉沉的神色,手中的杯子已然被他捏了个粉碎,再看着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