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施针需要七天时间赵肃内力才能恢复几成,但是赵肃醒来后的第二天在徽宗与大臣们翘首以盼之下夔王殿下准时上朝。
素日里大臣们是巴不得夔王殿下不上朝的,自从这位回到汴梁暂掌大理寺后,每日最大的兴趣除了练兵就是查大理寺沉积的旧案,要么很少上朝,一旦上朝就意味着哪个大臣要倒霉了——要么是贪污受贿之事抓到了尾巴,要么是哪家不肖子孙在外欺男霸女被告到了大理寺。
这位位高权重,查起案来也不怕得罪人,再加上徽宗对他行为默许,一旦查到谁头上轻则头顶乌纱帽不保、重则脑袋搬家,他行事雷厉风行惯了,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比如说那个倒霉的撞到夔王手中的户部侍郎,连审都没审,直接被摘了脑袋送到了其恩师的手中,朝中无人不心惊。
但近些时日汴梁城涌入了不少武人,各个佩戴刀剑在街上游走着,禁军与巡防营虽然加派了人手巡逻,但毕竟都是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比武斗殴起来普通的将士哪里能阻止。
徽宗虽然气江湖中人行事嚣张,但大倾这些年来都重文轻武,极弱已久,也难怪天子脚下那些江湖中人竟如此行事了。
而这些时日唯一能镇的住此等场面的夔王殿下称病在家中,让那些江湖中人行事越发的没有顾虑,那些文臣们下朝的时候看着街上擂台上武人们生死相搏架势的斗殴,无比期盼着夔王“病愈”能狠狠的收拾他们一顿。
在朝中夔王是个特殊的存在,大臣们畏惧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却又敬他的本事。昔年边关战乱,有他镇守便能保边关太平;天下安宁时,有他在朝中便起不了什么大乱子。
就像是此次,江湖中人齐聚在汴梁城,徽宗整天的在丹房中求仙问药鲜少过问这些事察觉不出,但一些历经两朝的老臣们却能看的出此次江湖人行事这般乖张,看似是以参加武试的名义、实则是别有用心,有挑衅朝廷威严之意。
但因今年科举特许江湖子弟参加,提出此提议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相,再联想到那些江湖人在汴梁城中行事如此肆无忌惮,若朝中没有倚仗,又怎会如此。
近些年来徽宗痴迷于求仙问药,就连早朝也不过三五日上一次,朝中一应事宜都倚仗于苏相,虽然早立了储君,但是东宫太子在皇后的授意之下亲信苏相,形同傀儡。甚至于出现“只知苏相而不知天子”这等荒唐的局面。
这些年来苏相与东宫排除异己、拉拢党羽,将好好的一个朝堂弄得污浊不堪,朝中有能之士为了明哲保身也不敢多言。徽宗性子虽然有些昏聩耳根子也软,但唯一做的清明的一件事那就是将兵权交在了夔王赵肃的手中。
虽然赵肃的手段狠戾,性情阴晴不定,与性格忠厚的靖亲王天壤之别,朝中的大臣们见到他不由退避三舍,生怕招惹上这个瘟神。但是不得不承认,赵氏子孙中,也就只有他靠谱成器。
在边关的时候戍守边关,使外地不敢侵大倾半步;回到汴梁代掌大理寺,将多年的沉积冤案都翻了出来,倒是让人能见到朝中有一分清明的希望。
那些历经两朝的内阁大臣们看着朝堂上穿着玄黑色朝服,英姿雄发的身影,竟微微出神,不知怎么想到了很多年以前的老靖王与尚且是太子的徽宗。
昔年大御灭亡之后天下三分,当以大倾最为强大,但是历经这些年来已经呈现衰败之势,朝中腐朽不堪。当年先帝在位时,膝下两位皇子靖亲王赵邵骁与尚且是储君的徽宗兄弟二人在朝堂上一文一武,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在众人以为大倾即将迎来他的新生的时候,未曾想到历年天灾、西燕虎视眈眈战乱不休,靖亲王陷于儿女情长之中,而后边关战事平定后,约是因为被当年被迫迎娶西燕公主一事寒了心,靖亲王交出了手中的兵权,只做个闲散王爷。
靖亲王退隐过后,苏显与宁王赵砾便成了徽宗的左膀右臂,一步错步步错,宁王在徽宗倚重之下欲壑难填竟然生了反心,与西燕勾结险些酿成了大难。
千钧一发之时,还是靖亲王率领近卫勤王,在乱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却为了救徽宗而死于乱军箭下,靖王妃闻此噩耗自裁于靖亲王灵前,靖亲王府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只剩下两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宁王赵砾侥幸逃脱,退出城外骊山行宫中,却被从千里之外赶回勤王赵肃斩杀在马前,那害死靖亲王偷袭的弓箭手被赵肃扒了皮挂在了城门前,那时少年赵肃眼中的煞气连徽宗都不敢靠近。
他几近以一种残酷的手段将与宁王勾结的党羽一一挖出审问,那时汴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