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苏玉徽咬牙怒骂,想不到人心竟然险恶到如此地步。
谢婉活着的时候沈怜用计步步将她逼到绝境,就连死后都不让她安生,挖开她的坟墓、让她挫骨扬灰!
不过在瞬间,苏玉徽已经思量出一百零八种如何折磨沈怜、让她生不如死的毒药。
“沈氏不简单。”一旁的赵肃,缓缓开口道。
苏玉徽抬头看向赵肃,却听他道:“她曾是长孙家安插在谢家的暗桩。”
这几日赵肃如此忙碌,心腹家将们进进出出的,就是在调查当年长孙家的旧事。
估计就连苏显自己都没想到,他在朝中隐藏多年,就连先帝都骗过去了,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会被赵肃挖出来。
调查当年之事的都是夔王府的精英们,自然是收获颇丰。
听赵肃这般说,苏玉徽没有太多意外,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就说沈怜行事手段不比一般闺阁女子,原来是被人培养出的暗桩,两个人暗通款曲之前就已经狼狈为奸了啊……”
赵肃听着她磨牙的声音不禁想笑,清冷的眼神中染上了点点笑意,缓缓道:“但她不是苏显的人。”
不等苏玉徽说话,一旁周蘅芜最是见不得赵肃卖关子了,道:“不是说沈怜是长孙家的暗桩么,难道不是听命于苏显吗?”
周蘅芜一脸糊涂,苏玉徽却明白了赵肃话里面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长孙家残余下的势力不见得全部听命于苏显。当年帮助苏显回到汴梁在朝中立足之时,也在暗中掣肘着苏显?”
赵肃赞许的看了苏玉徽一眼,道:“当年效忠于长孙家嫡系一脉的人全部被铲除,旁支的人自有其主人,在汴梁城的嫡系全部覆没之后,自然比不得之前那般忠心耿耿,对其唯命是从。”
长孙家被查抄后,苏显侥幸在那一场屠杀中逃脱,十三年后他再次以寒门子弟的身份回到汴梁伺机复仇,谁也不知那十三年的时间,侥幸存活的苏显经历过什么,这些年的权倾朝野,长孙家遗留的旧部在成就了他的同时是否也禁锢了他?
苏玉徽不禁想到了苏显与谢婉之间恩怨纠葛,当年苏显最终放了谢家一条生路,是否是因为对谢婉假戏真做动了真情?但却受到了长孙家族势力的掣肘,最终失去了谢婉,甚至于这些年苏瑾瑜兄妹二人被遗弃在庄子里,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苏显要忌惮着某些人?
那些事,苏玉徽不由得越想越心惊……
一旁的肖十七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见苏玉徽只顾着与夔王说话然后走神,俨然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不由得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家不靠谱的主子自己的存在感。
苏玉徽回神对上肖十七指责的眼神,颇有些心虚的轻咳了一声,“想不到沈怜竟然如此疯狂,幸好我让你们跟着那方镜,才没让那毒妇阴谋得逞!”
若谢婉的遗骸真的被沈怜挖走了,苏玉徽还有何面目去面对苏瑾瑜啊!
未曾想到肖十七目光有些游移,不敢看她。
见他这般,苏玉徽当下十分震惊的看着他道:“该不会你们真让方镜挖了谢婉的坟吧!”
肖十七面有愧色,跪地请罪道:“属下一时疏忽,在山中转了好几天一不小心跟丢了方镜,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了夫人的坟茔……”
“挖开了”三个字说的虽然很轻,但苏玉徽听的还是清清楚楚的。
苏玉徽暴跳如雷,撸着袖子要揍肖十七:“小十七你好歹也是堂堂的领主,一个江湖宵小你也能跟丢!还让他在我娘坟上动土了都……”
虽然不过是名义上的母亲,但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奇妙,苏玉徽其实气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肖十七被苏玉徽说的越发愧疚,连忙安抚苏玉徽道:“不过主子放心,那不过是座空塚而已……”
“空塚?”闻言苏玉徽脸色稍霁,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肖十七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道:“我们的人将他们都扣了下来,审问得知那空塚乃是苏显所建,年年还来此祭拜。正是因为如此,沈怜得知夫人的尸骨并未葬在谢家,而是被苏显葬在了九秋山,便发了疯一样冒着会触怒相爷的风险,让人挖出夫人的尸骸挫骨扬灰……”
苏玉徽阴沉着脸色,道:“她倒是敢,难道就不怕苏显知晓迁怒于她吗!”
这些年他们对外看似夫妻恩爱,实则沈怜对于苏显来说,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她根本不敢违逆于苏显。
肖十七道:“沈怜早有对策,一旦事发,便嫁祸给宣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