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厅中,赵煜十分厚颜无耻的在夔王府蹭了午膳过后,心中小小的感慨了一番如今夔王府的伙食终于提升了之后,下人便奉了茶上来。
赵煜看着那白瓷的茶碗不禁想到上次在夔王府喝茶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那泛着霉味的陈茶让靖亲王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现在看到夔王府的茶依旧有心理阴影。
但是掀开杯盖后饶是见多识广的靖亲王也不禁微微的愣了愣,发出与江清流他们同样的感慨——终于在夔王府喝了一回新茶了啊!
他这边百无聊赖的蹭完吃的又蹭完喝的,他不想去找苏玉徽触这个霉头,也不知赵肃什么时候能回来,在景行无奈的目光下,准备回王府的时候,追痕笑眯眯上前请道:“王爷,二小姐请你到她院子里喝茶呢。”
比起赵肃不苟言笑不同的是身为他心腹皆管家的追痕逢人便带三分笑意,赵肃不耐官场上的逢迎往来,基本上都是追痕在上上下下的打理,他看似脾气温和但夔王府出来的人,又怎会是那般简单呢。
是以,在看着追痕满脸堆笑的样子赵煜心中顿生警惕,道:“今日小玉徽不是心情不佳么,怎么好端端的想请本王喝茶?”
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追痕微微一笑,道:“二小姐见了王爷或许心情就好些了呢。”
赵煜只觉得追痕话里有话,却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以只得是按下了满腹的疑惑,跟着追痕去了时雨居那里。
今年夔王府的花期都比往年都要长些,快到四月,但是时雨居中移植来的桃李开的依旧正好,繁盛的花树下少女正煮着茶。
茶水正好煮了沸腾,院子里顿时幽幽茶香压过了开在院子里的花香,那清幽的茶香中,隐隐还带着兰花的香味,就算追痕是不懂茶之人也知道此茶必是珍惜之物。
赵煜进来之后闻见那动人的茶香,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比往日都明亮了几分,惊叹道:“这莫不是幽兰浮翠?”
在月宫的灵湖尽头往生崖上有三株茶百年的茶树,长在兰花中间,终年浸染沾染上了兰花香味,是以摘下来的茶叶被唤作‘幽兰浮翠’。
这茶因为每年所产不多极其珍贵,原本只供宫主所用,就算她死缠烂打每年也只分的一点。
今年幽兰浮翠新茶已经制好她不在宫中,所以师傅便让人将茶送到汴梁来。
苏玉徽眼中有些惊讶,道:“王爷喝过此茶。”
赵煜点了点头,颇为遗憾道:“昔日本王在叶先生那讨过一点喝,此后便对其念念不忘问叶先生此茶来历,才知是月宫独有。”
原本他心下有些惴惴不安怕好端端的请喝茶的苏玉徽摆的是鸿门宴,但是见这茶是他惦记了好些年的幽兰浮翠,这茶只有月宫才有,在外面就算是千金也买不到。
是以当下他只得按下心中那一丝异样,不管苏玉徽打的是什么主意,总归先喝了茶再说。
靖亲王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情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却见石凳旁边的石桌上摆上了棋局,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今日小丫头是打算与他煮茶长谈啊。
苏玉徽脸上也带着笑,心中却是暗自思忖师傅最是喜爱那幽兰浮翠,若当日将茶赠给叶兮清,想来与叶先生交情非同一般。她那只看起来只会坑徒弟的师傅,到底藏着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一时间二人各怀心思,脸上却带着笑,在几个暗卫看来气氛却是异常的和谐,不说肖十七了,就连追痕也察觉到异常,小声的同肖十七道:“我怎么觉得二小姐对靖王殿下似乎比往日都要热络些。”
肖十七抬头望天,心道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主子定然认为靖亲王就是那日她在山洞所救的那个人,一直隐瞒着身份的夙寒。
只是……肖十七皱眉看着笑的一脸风流的赵煜,他真的会是那个人吗——夙寒,那个在战场上捡走主子玉佩的男子,让主子心系挂念的男子。
当然,这话他也不好对追痕说,只得敷衍道:“许是觉得靖亲王长的俊朗吧,我家主子素来就喜欢美人。”
追痕……
而此时,却见苏二小姐已经亲手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靖亲王脸上笑靥如花,二人不知在说了什么,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暗自为自家尚且不知情的主子拘把辛酸泪……
此时的夔王殿下心情极好。
上朝结束之后,在御书房中跟徽宗说过了正事,他十分有兴致的陪徽宗下了几局棋,还让了徽宗三粒子,午膳是陪着徽宗在宫中用的,丝毫没有任何不耐……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