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到撰赦苏玉徽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此刻自己极其复杂的神情了,她没想到的是镜心没有露面,而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撰赦竟然出现在了此处!
莫不是他要亲自押送她前去南夷?如果真的是此人的话,想要从他手中脱身可有些麻烦呢!
她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一时间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正好牵动了脸上被温桑若划伤的伤口,她不由“嘶”了一声,心中不知将温桑若骂了多少遍了。
撰赦做了个手势,便见跟着他的侍从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抛给了苏玉徽,苏玉徽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教主给你治脸上伤用的。”说话的并不是撰赦,而是他身边那个侍从。
闻言苏玉徽像是接到什么烫手山芋看着那小瓷瓶,一脸狐疑道:“你们会有那么好心?这里面,莫不是装的什么毒药吧。”
毕竟脸上伤可是温桑若划伤的,想到那个女人疯狂的手段苏玉徽不禁一阵咬牙,她这辈子都没吃这么大的亏,总有一日她要她百倍偿还!
而撰赦更不用说了,数次与撰赦交锋,哪一次他不是处处置她于死地,如今怎么会这般大发善心?
那侍从道:“你若是不想用也没关系,留疤了可怪不了我们教主。”
闻言苏玉徽心中一紧,除了一头长发之外她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虽然不如陌华那般夸张却也相差不远,但这药是撰赦送的,再怎么在意她也不敢轻易用……
苏玉徽捏着那白色的瓷瓶,似笑非笑的看着撰赦道:“你们竟然那般好心给我治伤的药?”
听她语气不善那侍从何曾见过如此无礼的阶下囚,呵斥道:“苏二小姐,如今你落在我们手中,行事不要不知好歹。”
回答他的是苏玉徽一声冷哂。
他哪里知道苏玉徽如今虽内力尽失,但昔日能以一己之力抵抗住冥教众多高手,其谋略胆识自然并非寻常人所能及。再加上她心知撰赦抓她的目的,在到达南夷之前她自然有恃无恐不怕激怒对方。
更何况她素来是记仇的,如今温桑若不在,她将帐记到了罪魁祸首撰赦身上!是以他们根本就不要指望苏玉徽能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了。
闻言撰赦倒没东陆,藏在面具后的目光幽幽看向苏玉徽,那双眼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因为练过瞳术的缘故,灰色的像是没有眼白,看起来十分可怕。
阴沉沉的看着苏玉徽,直看的苏玉徽忍不住要挫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方才冷冷道:“你很聪明,本座要拿你跟澹月换东西,自然不能伤了他的眼珠子。”
苏玉徽挑眉,看着撰赦意外问道:“你竟然知道我师傅的名字?”
少女的眼生的极好,圆圆的桃花眼清凌凌的看不出丝毫媚态,睁着眼看着你的时候像是一只柔软无辜的小动物,任凭是谁都看不出这样一双看似天真的眼后藏着的狡黠之意。
撰赦却没这被这看似无害的外表所欺骗,淡淡道:“收起你的小把戏老老实实在船上待着,本座不是温桑若。”
见目的被拆穿苏玉徽冷笑道:“如今我的性命捏在您的手中我哪里还敢耍什么把戏呢。”
撰赦没说话,脸色冷淡淡的,苏玉徽见他不上钩眉心轻拢,随即面上复又带着笑意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布下那么一张网利用当年镜心和月宫的恩怨引我入陷阱倒是好算计,只不过……你们虽然成功算计了我但计差一筹,怎么也没想到沈氏竟然会那般丧心病狂毁了谢婉的尸骨,没了谢婉的尸骨你们拿什么来威胁苏显得到他手中三件宝贝呢?”
此时神情冷淡的撰赦总算是看了她一眼,道:“你很聪明。”
不过是单单凭借着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他们的计划,若非是因为她内力尽失,他们想要擒住她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只不过纵然她如今丝毫不会武功,但他也丝毫不敢大意。
他们费尽心思将苏玉徽从汴梁带走,前去南夷路途漫长,月宫也好,夔王府、靖王府,甚至江陵叶家,定然会千方百计一路上设计营救,所以他才亲自押送去南夷与月宫谈条件。
除了那些意图救她的援军之外,眼前的这位也不是省心的主,此番擒拿她太过于顺利,顺利到撰赦都怕她还留有什么后招,是以在她醒来后他第一时间过来试探她有无异常。
苏玉徽知道比起温桑若撰赦这只老狐狸难对付的多,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他既然忌惮师傅,在到达月宫之前她是不会受皮肉之苦的。
但是她既然深入虎穴,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保全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