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楼中,追痕眼见着温泓等人用阵法将赵肃困住他却无计可施之时,忽见他竟收了手中的剑,忽而道:“阁下还要看多久的热闹。”
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传开,众人闻言心中莫不是一震,心想这暗中还藏着其它人不成?
温泓下意识的看向了萧迟,却见他目光一紧,灰色阴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沉思之意,低声道:“莫非他也来了?”
而在之时,不知从何处传来悠扬的笛声,清冽的笛声将彩楼那扰人的靡靡之音都压了下去,似是一双无形的手拨开了笼罩在彩楼上空的云雾,露出皎洁的月色。
“月亮……月亮竟然是圆的!”不知是谁低呼了一声,追痕下意识的抬头,却见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月色皎洁,月华如水般潋滟洒在庭院中,这样的明月竟压过了星光,月朗星疏,仿佛触手可及。
就在众人震惊之余回过神来,却听那悠扬的笛声已经止住,笼罩在彩楼之上的云雾消散,而在长安塔的残骸之上站着一个蓝衣人。
他一袭蓝衫腰间别着一支通体翠绿的笛子,想来方才那笛声就是他吹出来的。
吹笛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左右,墨色长发用木簪束起,面如冠玉,十分俊美。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冰蓝色的眼,宛若凝聚了天空最为纯粹的蓝,在月华下流光溢彩,观之可亲。
“是息风!”温泓一眼认出了那个蓝衣男子的身份,轻呼一声道。
澹月的二弟子,天枢堂堂主,息风!
追痕也无比震惊,没想到今日月宫的人真的竟然会出手相助,同时松了口气,有月宫的人帮忙,倒不怕对方用什么诡异阵法了。
见来人不是澹月萧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息风不知他如何想,他没有理会方才惊呼出声的温泓,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看向萧迟,微微一笑,十分熟络道:“大祭司,一别经年不见,不知身体可安好。”
萧迟冷笑,看向息风面色不善道:“你师傅没过来,竟让你来送死了么。”
那息风是澹月得意弟子之一,年纪虽轻但在月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与澹月散漫性格不同他心思缜密,日后必成冥教心腹大患。如今见他孤身落单于此,萧迟对其杀心已起。
“非也非也。”息风负手站在塔上,有笛子敲着手背温和笑道:“师傅让晚辈前来有话带给大祭司。”
萧迟冷哼一声,皱眉问道:“什么话?”
“‘老妖怪以大欺小还打不过人家丢不丢人,若还想与吾一战先回龟壳里再修炼个几十年再说吧。’”
众人却听息风那清润的声线压了压,带着一种冷漠与讥诮的语气,像是换了一个人,听的众人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追痕也不由打了个冷颤喃喃道:“月宫里果然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啊……”
息风模仿澹月的语气惟妙惟肖,不说萧迟,就连赵肃都能想象出来那人在说此话之时,神情是如何的不屑与傲然。
萧迟何曾受过这般侮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身边的石柱被他拍了粉碎,他怒然而起道:“黄口小儿,今日本尊必要杀了你剥了你的皮给你师傅送过去!”
却见他杀意已起息风却丝毫不畏惧,微微一笑道:“那就看今日您有没有这个本事能留下我了……”
却见他一挥手,几十个蓝衫负剑的月宫弟子将彩楼围住,借着这个功夫赵肃也从阵法中脱身而出。
而在此时却听外面一阵整齐的盔甲响动,追痕乘温泓不备从彩楼上脱身而出,是陆铮带人来了!
因为息风与月宫弟子的及时到来,原本不利于赵肃的局势发生了急剧的逆转,双方对峙之中竟有旗鼓相当之意!
邕州赵肃的危局已解,但是浮云城苏玉徽与玄生凝前去云谷的行程并非那般顺利。
若问比一个路痴赶路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两个路痴在一起赶路!
原本按照那些好心人的指引,今日去云谷看云昙花的人很多只要跟着人群前去便可,但是这两位都是走着走着就能丢了的,走了小半个时辰却依旧不见山谷的影子,反而兜兜转转还是在热闹的集市之中。
一个是月宫堂主,一个玄生家少主,都是极重脸面之人,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己对方向判断有误,最终还是苏玉徽脸皮略厚一点寻了人问。
才知道他们完全跟反了方向,他们竟已到了玲珑庄这里!
原来今日七夕浮云城有两处热闹可看,一是云谷的云昙花开,二是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