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到大理寺的时候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天牢,守卫的狱卒们见此脸色巨变,连忙让人去回赵肃。
赵肃还未过来,周蘅芜与蒋青风先赶了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天牢脸色骤然变——那个关在大理寺天牢最深处/把守最严密的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不见了!
而关押的门锁,却是被人送钥匙打开的。
也就是说,有人从天牢中放走了温桑若,可是……大理寺内内外外都有值班的侍卫重兵把守,一个中毒的温桑若又怎能旁若无人的从这里离开呢?
“今日都有谁来过这里?”周蘅芜沉声问道。
值班的侍卫煞白着脸色回道:“今日苏相过来了,说是要提审犯人!”
听到苏显的名字不只是周蘅芜,就连苏玉徽眉心也微微皱了皱。周蘅芜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道:“你们竟然将人交给了他?”
“当然没有。”侍卫回道,“大理寺的犯人没有王爷的手谕没有人敢将他们私自带走的,更何况这温桑若乃是王爷亲自交代要严加看守的犯人,我们不敢马虎大意,怎敢轻易交给别人提审。”
不是苏显将人带走的,那又是谁打开了天牢的门,温桑若又是怎么离开的?看着空荡荡的天牢以及掉落在地上被打开的锁,众人不由背后一凉……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今日值班的是哪些人,带过来让我看看。”一直沉默的苏玉徽忽然开口道。
周蘅芜对那侍卫长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今日值班的十六位侍卫被带了进来——他们身着黑色的劲装,上面绣有狼头的标志,那是大理寺的侍卫服饰上特有的标志,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苏玉徽忽然拉住一位侍卫的衣袖示意让其蹲下,而后凑上前,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盯着他看。看的那年轻的侍卫脸色红的快要滴血的时候,便听苏玉徽方才将目光移开,道:“是瞳术!”
瞳术?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周蘅芜心中一惊。当日秋意同样也是在审问的时候莫名暴毙在大理寺天牢中,就连蒋青风都没查出其死因。
最后还是苏玉徽看出来,秋意死于瞳术。那是一种比摄魂术更为恐怖的术法,若练到极致之时凡是被他看过的人便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能杀人于无形,甚至能够控制人的思想与记忆!
但是此等术法极其难成,只有冥教历任的大祭司才能修炼出如此精湛的妖术——据说此等瞳术流传于大御萧家,而冥教大祭司便就是萧家的后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因为秋意的死让苏玉徽对于撰赦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调查之下才发现昔年冥教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任冥教教主竟然是上一任大祭司的血脉,所以他才能修炼成瞳术!
“难道撰赦又回汴梁了?”周蘅芜闻言皱眉道。
那此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在骊山行宫中差点丧命,才没过多久便又回汴梁兴风作浪。只是当日他与苏显差点决裂,怎会与苏显一同出现在天牢中带走温桑若?
苏玉徽没回答,却听到门口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又是冥教的人?”
众人回头,却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肃!
他穿着玄黑色的锦衣,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身姿挺拔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凌厉,他的出现在这天牢中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威严感,其锋芒让人不敢逼视!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了跪拜在地上的侍卫身上,尤其在最后一位年轻的侍卫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正是方才离苏玉徽最近的那个侍卫。
苏玉徽没注意到如此,见是他过来了无声的撇了撇嘴,想到那赐婚的圣旨心中觉得憋屈,没有理会他,同蒋青风道:“他们现在中了瞳术还不清醒,去拿黄连三两与鱼腥草二两煎成汤药让他们服下便可恢复如常。”
话音落下那些在刀尖上打滚/让朝中文武百官民间百姓听到他们的名字都闻风丧胆的大理寺侍卫脸上都不禁流露出几分痛苦/惧怕的神色,求救的看向蒋青风。
蒋青风,斟酌了一番道:“这样的药量会不会太重了。”
三两黄连,这是能苦死一头牛呀……
苏玉徽冷笑道:“难不成蒋大夫有别的药方?”
闻言蒋青风默了默,不敢说话带着今日值班的十六个侍卫下去了,而后苏玉徽在后面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道:“对了,瞳术的危害非同小可,为了谨慎起见最好这幅药让今日在大理寺的官兵每人服用一碗,避免被有心人算计。”
这下除了今日接待苏显当值的十六位侍卫之外,所有人都面露苦色,这哪里是服用解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