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到靖王府的时候,赵煜与叶兮清进宫还没回来。
据说是晚间宫中出了急事徽宗急召他们进宫,苏玉徽不由想到在大理寺天牢的时候追痕也不知赵肃说了什么,他也是匆匆离开的,也不知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苏玉徽有些懊悔早知道在大理寺就向问清楚了,只不过是因为她记挂着萧迟出现在汴梁城的事,从大理寺天牢出来之后便就匆匆的来了靖王府。
息风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二师兄苏玉徽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来找师傅。”
说起来她这个徒弟做的够失败的,她自从回苏家之后就很少来靖王府看澹月,虽然知道师傅住在王府十分安全再加上身边有几个师兄在不会有什么事,但到底未曾尽过弟子的本分——这些年因为师傅师兄的纵容,让她已经习惯了向他们汲取而忘记了如何的报答。就连成亲之事,也是她私自答应了赵肃,虽然是半被某人半被胁迫的情况下。
如今圣旨一出,她倒是不知道如何和月宫的师长交代。
息风倒是没责备苏玉徽的意思,他眉心不可察觉的皱了皱,道:“如今天色已晚师傅已经歇下了,明日你再来找师傅吧。”
苏玉徽抬头,看那明月当空,今夜月色甚好,潋滟的月色照在地面之间宛若白霜,嘴角微微抽了抽,道:“若我没记错,在月宫师傅这个时辰才起身不久吧。”
她懒散的性格大多数是同澹月学的,昼伏夜出,白天在睡懒觉晚间的时候才起身练武什么的。
息风轻“咦”了一声,恍然道:“是师兄记错了,师傅这个时候正在闭关调息,不方便见你。”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但是依旧一动不动的堵着苏玉徽面前的路不让苏玉徽进院子。
苏玉徽见他拦着她不让她进院子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就变了,问息风道:“师傅是不是出事了。”
见她声音都急得变了,连忙道:“师傅好好……”的字还没说完,便见苏玉徽乘着他不注意直接将他给推开到了一边,十分i粗暴的踢开了那紧闭的院门。
息风不成想她竟敢对他动手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咣当”一声,紧闭的远门被毫不留情踹开的声音方才让他回过神来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苏玉徽已经冲了进去。
没有哪一刻她像此刻这般紧张过,她和师傅赌气/和他闹脾气,甚至为了查到当年有关于连城璧的真相她用小聪明将他逼到汴梁,都是仗着知道他对自己的疼爱,无论她如何的折腾他最多会责骂。
可是一切的发展复杂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藏在骊山行宫废墟中的地宫机关图,逃脱的撰赦,以及亲自来到汴梁的萧迟,让事情呈现出一种超乎她掌控之中发展。若因为她一时任性让师傅陷入危险之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从院子的门口到澹月的房间不过是短短二十多步的距离,苏玉徽惨白着脸色进来的时候,看见开着的西窗边坐着一个白衣人人影……
澹月正坐在西窗前翻着书卷。
冬初,地面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月华如水,西窗外有几轩紫竹,竹影憧憧在地面投上了一层浅浅的影子,如同跃在宣纸上的泼墨水墨画,而临窗夜读的白衣人更比这月色水墨更为雅致——如果除却澹月身上那一种疏离的非人一般的气势,任凭是何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必定会将他当作是汴梁城中的王孙子弟。或许这便就是因为他身上流有豫章王的血脉,血脉相连的缘故,历经几百年,几世流转,骨子里那一种高贵却不会被时光岁月所磨灭。
看着澹月苏玉徽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儿时的她只觉得师傅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可是究竟好看在何处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二师兄息风模样清俊,三师兄陌华面容姣好如处子,就连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江晚奕也都是昭国闻名的翩翩公子。可是无论怎样,她觉得他们比起师傅总归是缺少了什么,并非是外表皮相的那一种俊美,而是源自于骨子里浑然天成的贵气和优雅,那是属于真正的皇族与王者。
后来她来到了大倾汴梁城,陷入了一重又一重的阴谋之中,昔年关于她/关于师傅还有月宫的那些恩怨过往渐渐的揭露开,知道了数百年前哪一段过往之后,苏玉徽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月宫集天底下藏书为一体的藏书阁中关于大御皇室的那些所有记载却不过是寥寥数笔,关于连城璧的传奇也只剩下一些断页残篇。
“出了何事?”正在西窗下看书的男子被匆忙的脚步声惊醒,抬头便看见自己小徒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