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琛渊薄唇紧抿,眼里藏着一望无际的万丈深渊,森冷的目光使人不寒而栗,打下方向盘,朝相反的方向驶去,“我去接你。”
“多谢二哥。”顾淮年虽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没多想。
当下就跟阴沉沉的一大家子人告别,“薄二哥有事找,我得先回去一趟。”
一听说是薄琛渊有事,也没人出声制止,顾淮年眼里滑过一丝得意,上楼去找姜青栀,一推开门就看见女人乖乖坐在沙发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姜青栀倒不多问,眉间淡淡的,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下楼。
顾淮年蹙了蹙眉,半蹲下身子要背她,“上来吧,我背你,别瘸了。”
姜青栀抿了抿唇,拒绝道,“算了,奶奶看见又该不高兴了。”
顾淮年被拒绝了脸色不大好看,抬腿就走,“那随便你。”
薄琛渊的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外了,男人坐在副驾上,隐匿在黑暗里看着那跟在顾淮年身后一瘸一拐的女人,在路灯照耀下脸色惨白。
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睛滑过一丝狠戾。
顾淮年一上车,就想起了昨天在魅影里戴的那顶绿帽子,目光倏地一沉,“二哥,昨天在酒吧里的野男人是谁?”
“没有。”薄琛渊刻意压低声线,营造出一种陌生人的错觉。
姜青栀眉心跳了跳,总觉得这声音莫名地熟悉,给她一种她听过很多次的错觉,她抬眼向副驾上看去,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顾淮年没注意到姜青栀的异样,拧着眉思考,“没开房?”
“卫生间?没监控的走廊死角处?”
仅仅不到五秒的时间,顾淮年已经想明白了,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玩挺花啊姜青栀。”
姜青栀闭上眼懒得跟他纠缠,本身就是假夫妻装什么。
“顾先生,去哪儿?”
“华庭。”顾淮年瞥了一眼女人脚上的红肿,还是决定发挥自己的绅士作风,将她先送回家再说。
后面再无人说话。
到了目的地,姜青栀木讷的下了车,此刻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薄琛渊望着女人发白的唇色,手背上青筋暴起,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
顾淮年也没纠缠,选了名下最近的一套别墅住下,下车前感谢薄琛渊,“二哥,今天的事谢谢你。”
“没事。”薄琛渊目光冷淡。
车子飞一般的驶了出去,没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吃了一肚子汽车尾气的顾淮年一肚子莫名其妙。
孟庄看着满脸不悦的薄琛渊,小心翼翼地询问,“薄总,回华庭吗?”
“嗯。”
车子再次驶向华庭,薄琛渊抬头望去里面灯火通明,那一瘸一拐的女人还没睡。
这里是A市的黄金地段,这一整个华庭都是薄琛渊名下的财产,唯有眼前这套当时送给了顾淮年,他轻车熟路的上楼。
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住,没敢直接破门而入,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见女人的抱怨声,“我都睡了又有什么事情?”带着极重的鼻音和不耐烦。
姜青栀一瘸一拐地打开门,乍然间看见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薄琛渊雾霭沉沉地目光紧盯在她的脚上,将愣在原地的女人打横抱起来,声音淬冰,“穿成这样直接来开门?”
姜青栀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垂眸看自己的睡裙,没发现任何的问题。
男人已经将她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沙发上,大手握住她的脚踝,“医药箱在哪?”
“左边第二层柜子。”
脚背上红肿不堪,水泡明显,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薄琛渊拧了下眉,将人打横抱到卫生间,安顿她坐在旁边的梳妆台上,垂眸握着她的脚背清洗创面。
“忍着点,疼的话……”他扫了一眼呆怔的女人,勾唇,“也忍着点。”
刚才还感动着的姜青栀噎了一下,迟钝地看着男人清理好创面,温柔地用棉签一点点将药膏抹在伤口处。
其间看她皱眉,勾了勾唇哄她,“放心,不会留疤的。”
在他在车里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走来的时候,就猜测她哪里受了伤,当下联系了手下人松来好几种膏药,现在还揣在兜里。
“你怎么知道这里?”姜青栀被人横抱起来,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