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年还没来得及问个清楚,先接到了柳音音的电话,那边女人的嗓音娇得像在他心上挠刺,“老公,明天回国,准时来接你哦。”
顾淮年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
那会爷爷打来电话,让明天带姜青栀出来三人单独吃个饭,说有话对他们说。
“怎么啦?”那边迟迟没动静,柳音音询问。
“音音。”顾淮年皱了皱眉,“你几点的飞机?”
“十二点半。”
“知道了。”挂断电话,顾淮年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烦意乱,早已经忘了还要去八卦薄琛渊女人的事。
此刻薄琛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起身就准备走,“没事我先回了。”
“嗯。”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顾淮年,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再次回到了锦瑟华庭。
……
姜青栀扶着疼痛的腰起来,看见手机上密密麻麻的电话,不悦地拧起眉,还是拨了回去,嗓音喑哑,“你有事吗?”
“滚了一夜床单?”顾淮年本来因为她迟迟不接电话心里烦的厉害,再加上这又沙哑又撩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夜里没少折腾。
姜青栀不怒反笑,也懒得再装样子,点头承认,“是啊,他技术可好了,折腾的我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从浴室里刚出来的男人怔了一下,唇角似有若无的勾起。
昨夜里这女人像是狐狸精附体一样,双腿缠在他腰间,嗓音又娇又媚,不断地在他耳边吐气呵兰,一遍又一遍地诱惑她。
他抗拒不了,又食髓知味,顺着她的意思一遍又一遍折腾。
“呵呵,真该把你这副模样录下来给姜老爷子看。”顾淮年冷笑,捏了捏眉心,“爷爷约十点吃饭,你收拾好我去接你。”
“不用,你说地点我直接去。”
姜青栀打断了他,眼神里都是冷意,“现在多和你相处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电话被挂断了。
顾淮年气得踹了几脚车身,一口气堵在心不上不下的,吊得他难受。
谁他妈稀罕娶这种脾气比狗都大的女人?
谁他妈稀罕娶这种动不动拿水杯往他脑门上敲的女人?
他真是造了孽,才不得不跟这么个女人绑定在一起。
狠狠地发泄了一通,顾淮年才驱车前往“锦瑟”,姜老爷子已经到了,看见他一个人时眉头紧皱,“怎么一个人来了?青栀呢?”
“不知道。”顾淮年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
老爷子一拐杖甩在顾淮年大腿,“滚出去不知道,现在就去接青栀,接不到你也给我混蛋。”
“爷爷我在这呢。”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姜青栀穿着一袭墨绿色的修身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一颦一笑间皆是柔情。
老爷子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对她招了招手,“唉,青栀快过来坐。”
姜青栀走过来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笑得温婉大方,“爷爷好,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肯定是这个混小子不载你。”又是一拐杖甩在顾淮年的小腿上。
姜青栀唇间的笑意加深,看了一眼顾淮年,又看向顾老爷子,嘴角微微下垂了下,“不是的爷爷,是因为我化妆打扮的时间太长了,我就让淮年先离开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看似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实际上句句都是绵软的细针,暗藏着报复。
顾淮年眼眸一深,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皮笑肉不笑,“我下次多等你一会。”
“不用了。”姜青栀笑着拒绝,一派为他着想的模样,手指帮他拉了拉有些褶皱的衬衫,“你工作忙,我也要多体贴你。”
“混球!”
老爷子一看这架势,又是一拐杖甩在他腿上,声音愠怒,“你工作忙什么?是坐到薄琛渊的位置还是有他的能力了?一天在忙些什么?”
薄琛渊。
姜青栀悄悄在唇边碾磨了一下这个名字。
好听当中还有一丝丝熟悉。
顾淮年趁着老爷子夹菜,借机拿过他旁边的拐杖,假笑着解释,“爷爷,二哥那天生不开花的万年老树,将他的毕生都献给了工作,不是凡人能比的。”
二哥。
这已经是顾淮年第二次提这个人了。
想必顾淮年这个二哥一定很厉害。
她咳了咳,抿了一口水,才出声问了一嘴,“薄琛渊是谁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