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薄琛渊忽然心脏收缩了一瞬,没记错的话,姜青栀租的那间房子就在羽翼崖的附近。
他没敢多胡思乱想,攥着方向盘的力道收紧,手背上青筋层层蜿蜒,羽翼崖是他回家必经的路,警戒线将那条路封了个严实。
不让一人通过。
薄琛渊看见萧炎正亲自站在其中指挥着,蹙了蹙眉下车,脸色不大好看,“萧炎,出什么事了?”
萧炎错愕于薄大总裁今日有闲情雅致关心民间琐事,轻啧一声,“一辆大货车撞上了出租车,导致出租车掉下了悬崖,两人死亡。”
听到出租车二字,薄琛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依然蹙着眉,“知道了,我现在得回趟家。”
萧炎沉默了几秒,考虑到现在每一时刻都在记者的摄像头下,“你开我车。”
薄琛渊也没拒绝,车子顺行无阻地回到了家,他踩着稍有些破旧的楼梯,一口气爬了三楼,到门口时准备开门,才发现屋门半掩着。
一瞬间他的心脏紧紧地提起来,握着门把手的青筋凸起,心跳声声声作响,一声高于一声。
“哒。”门被推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地面上一滩空荡荡的血迹,薄琛渊唇线紧绷着,半跪在地上用指尖碾磨了下血迹,脸色阴沉起来,余光瞥见旁边扔着的一张便签。
嚣张地贴在血迹旁边,“薄总,如果想要她活命的话,来k国的盛世豪庭。”
k国。那批货源的源头。
薄琛渊眉头紧蹙着,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扯了扯唇似乎觉得有些好笑,那人为了运货还真是不择手段。
国。
秦叙搭着二郎腿,缓缓地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咬着一根烟,抬了抬下颌看着对面的蒙面女人,“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影刃阁真正的主人。”女人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漆锋致的眼神,锐利地盯着秦叙。
秦叙眯了眯眸,在烟灰缸里谈了谈灰,“我凭什么信你?”
听说影刃阁里真正的主人已经消失好多年了,现在在里面的女人只是她曾经的助理,也懂得一些皮毛上的医治之术,但远远不达真正的主人。
更何况,他听说原先真正的主人可以帮助人实现心愿。
蒙着面纱的女人轻轻笑出声来,从宽大的衣袍里摸出一只绿色的瓶子扔在空中滚了几个圈,缓缓地落在桌面上。
嗓音空洞,“这里面是你需要的东西。”
“我需要什么?”秦叙淡笑反问道,吐了口烟圈,笑意不达眼底。
“多年前令堂出轨,令慈心灰意冷几度自杀,将你和年纪只有五岁的妹妹圈禁在狗笼子里。”
女人每多说一分,秦叙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女人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而后继续,“你最爱的妹妹现在已经长大了,但她只能在狗笼子才能入睡,所以你曾经满世界地寻找着催眠术,但是无论找了多少催眠师,最后的结局都是——”
“你的妹妹想起来,并且更深层次的反噬。”
“够了!”秦叙冷着嗓音打断她的话,指尖轻轻地碰上药瓶,倏地更加用力地攥紧,指尖泛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女人掀了掀眼皮,嗓音淡漠,“把你带走的那女人给我。”
秦叙眯了眯眼,忽地指尖松开,绿色的药瓶摔滚在地上,男人轻笑起来,翘着二郎腿恢复了刚开始的玩世不恭,“你一个影刃阁的主人要姜青栀做什么?”
“我自然用我的用处。”女人淡淡开口,弯腰捡起药瓶揣在口袋里,似乎是轻轻笑了笑,眼里毫不掩饰地嘲弄,“既然谈不拢,那便不需要再谈下去了。”
女人抬脚走到门口,没有半分回头的意思。
“慢着。”秦叙眯着眸忽然冷声开口,大踏步走上前来堵住女人的去路,忽地抬手就要去攻击女人,女人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怀里的匕首上。
匕首瞬间摔落在地。
轻轻笑了笑,“不知秦先生这是何意?”
“听说影刃阁的主人能耐了得,失敬失敬。”秦叙做了个拱手礼,抬眼正式面前戴面纱的女人,眼里多了几分恭敬,“我可以将她给你。”
他伸出手,“你将药给我。”
这次女人似乎有几分反悔的意图,好半晌都没有动作,直到秦叙催促时才漫不经心地掀唇,“如果薄琛渊找来,还希望秦先生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