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写的太美,因为故事本身就很难忘。”男孩在这一页的末尾写下。翻过这一页,男孩在开头写下了“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男孩合上笔记,起身前往阳台。霓灯幻舞的夜景,着实美丽,但男孩始终望着月光。
可惜男孩不会抽烟,不然满地都是烟蒂,更可惜的是男孩还不会喝酒,不然躺在地上的是他。
谁又真正理解男孩呢?男孩的父亲在今年被检查出尿毒症,男孩带着父亲四处求医,才将父亲的病情稳住,而且后面大概率还是会透析的。
在这过程中没有谁能感受男孩的压力。母亲不敢在父亲面前流泪,怕影响到父亲的情绪,只能在门外偷偷的哭。男孩不仅眼里难过,心里更加难过,但他没哭,他忍住泪水,耐心的安慰母亲。稚气未脱的弟弟,在电话里不停的询问父亲的归期,男孩总是说“好好学习,快了,快了。”父亲有时候也会因为心情不好,乱发脾气,而男孩也只有耐心安慰这个孩子气的父亲。
男孩其实很想与人诉说,可谁又能与之共情。男孩早已习惯把这份痛苦撕成碎片,送入嘴中,慢慢咽下。
所谓报喜不报忧,男孩是不喜欢分享痛苦的。每当他感受到压抑时,他就去篮球场上投篮,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男孩在浴室的花洒下可以低声抽泣,因为这样谁也看不出痕迹。
男孩总究是长大了,尽管还是爱哭。
晚风吹散了男孩的思绪,将男孩拉回现实。明天二哥和二嫂要搬去新家了,男孩总归是要去帮忙的。
第二天,天色灰蒙蒙的,二哥来接男孩一家了。大姐和二姐去上班了,父亲是不太想出门的,所以去的只有母亲,弟弟以及男孩。
夜雨初歇,外面的路灌满了水,车子驶过便溅起了巨大水花,而除了孩童又有谁喜欢它。
母亲与二哥一句搭一句的聊着,男孩在车上话很少,只是偶尔回应几句,弟弟因为晕车一直捏着鼻子。
二哥彻夜未眠,一路上打不完的哈欠,男孩受其感染,感觉困意来袭。
随着一声刺耳的喇叭声,男孩猛地睁眼,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到了负二楼。
男孩和二哥,上楼没多久,一些亲戚就紧随其后。
因为之前搬过一些东西过去,所以这次没有搬很久,不过也不少,足足塞满了两车。
所谓新家,离以前的家也很近,位于一个新开发的小区。
在搬完东西后,人们就紧接着着手布置。母亲厨艺很好所以被分配到了厨房煮饭。男孩因为比较高,被安排去将棉絮放到高层的柜子里。
乔迁之喜是比较热闹的,男孩吃过晚饭后才回家。
黄昏散去,夜色渲染着一切,路灯眨着眼,男孩一个人走在路上。他回想着今天的一切,却不禁想起了女孩。
心里燃起淡淡的忧伤,夜愈发的深了。
回家后,男孩端了杯水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笔记,提笔写道:那是无雪的冬夜,风止不住的刮。小男孩裹着黑色大衣,就像藏在夜里。他独自走在路上,深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小男孩胆子很大,唯有经过坟群时,他步伐略显慌张,嘴里不停念着打扰了。好在男孩快要走出这片坟群了,忽的一声,“站住!”自小男孩身后幽幽传来。小男孩的脑袋瞬间空白,两条腿出于本能的疯狂交替。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隐约可以听到心脏的跳动。“啊!”一声如利刃般的尖叫,游走在整个山林。因为太过紧张小男孩没有注意到脚下,一脚踩空,摔下坎去了。他忍着剧痛很想爬起来,却痛的没有了力气,相反恐惧正在攀爬他的内心。寒风依旧,一番思索后,小男孩不在害怕,而是在心里默默的与家人一一道别。他开始期待这未知的恐惧,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手电照了照男孩说道:“娃子,跑楞个快搞莫里诶,我还以为是偷广柑儿的来了。”看见光时,小男孩的心便平静下来了,老人将他背回家中。老人的老伴给小男孩炒了一碗很香的蛋炒饭,顺便问道他来这里的原因。“迷路……迷路了。老家在卖广柑儿,我的父母去帮忙了,没有带上我,我想去找他们。”老人惊讶道:“你是从镇上走过来的呀,这么远,你娃儿胆子可以嘛。”在一番交谈过后,老人将电话打了过去,说明了来龙去脉。另外一边着急寻找的人们,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接小男孩时,已是漆黑午夜,明月高挂,摩托车的引擎声隆隆。
“已此祭奠我的勇气”,男孩写完最后一句话后,愣了良久才端起水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