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白云慵懒,风也酥酥的,院里的李树上盛满了皎洁的花。
“雪!下雪了!”
胖乎乎的小手里躺着几枚,她高高举过头顶就像是在进行国王的加冕仪式。
案几前的中年男人借得这一小窗窥视,一张不知名的抽象派画作由此诞生。简笔式的人物与歪七扭八的大树相互厌弃着,如若仔细一瞥这画,那弯曲粗壮的树后隐约有一人影。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这是他脑中所浮想到的一首诗。
随着一声“米八!”男人不由惊的一激灵。只见先前院里的小姑娘推门而入,她浑身沾满了白色小花,犹如身着素净的罗裙,举手抬头之间尽是一番天真烂漫的味道。
“怎么这般冒冒失失的。”米八故作镇定的把桌子上的画递给了她。
“好看吧?”他的表情玩味。
本以为小姑娘会吐槽这画的,谁料她反常地吐出一句“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画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似乎蓄满了泪,在决堤与不决之间反复徘徊。
“米八我们是家人诶。”她指着那粗鄙不堪的画作中的正在推秋千的大人与秋千上的小孩。
风声驶过窗边,他笑了笑。
“不一直都是吗?”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一个不婚的人与一个孤儿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想来这段故事也应有趣,所幸捻上一点说说。
那是早些年的时候,南方的一古城里有许多人住着,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米氏家族。虽然他们姓米,但做的却是茶叶上的生意,规模之大可称的上是垄断了半个南方。
人们都说,米家的生意如此昌盛全仗米家八子,分别掌握着各个方位上的生意。听说这样安排的原因是曾有一个半仙式的人物给算过的,说米家有八大金刚转世,可以顺风顺水的过个小一二十年的。只可惜“得来缘由败来果,万若干般无名佛。”
潺潺流水自小桥下穿过,桥旁柳树随风轻曳。一行行人漫步桥上,为首的是个一袭青衫的中年男人,而末尾吊着的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
“除灾!”
众人随声音寻去,一个白衣少年身骑枣红大马闯入他们的眼中。
桥上那青衫男人不住笑道:“我就说是谁敢这般直呼我名字的,原来是你小子。”
周遭被他们搅得有些喧扰,不少路人驻足观望。那少年翻身下马后,向四周抱拳,“诸位不好意思了!”
杂草丛生的青石板路上,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他们勾肩搭背着如往常时候般,只是聊的话题不再是那家的炮仗最响,那家的葫芦最大……
“大神,我听说出口北方的茶叶很叫卖诶,比起我那西南边陲好上了不知多少。”青衫男子打趣道。
“马马虎虎吧?你是知道的,我何时理过生意上的事的。”这白衣少年的眼里流过一丝不屑,夹杂在他敞荡的神情中。
从身后的人的视角看去,他们俨然如那初出窑炉的青瓷色彩,在骤起的层层薄雾里。
走出这江南小镇,便有两三座大山冒出……
(下章紧接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