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旧事随流水,烟雨蓑衣,群山侧目,隔岸杜鹃啼。
“呵!好大的雅趣,人们躲雨都还来不及嘞,你却在雨中赏雨。”在雾中两只小舟如有磁力般靠在一起,停在了江心处。
另一舟上,那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把头缓缓抬了起来,虽然江上飘着些许的雾,但是还是不难看清他就是那晚牧枳所遇到的烂醉的面具男。
“原来他有这么急呀?”
相邻小舟上的黑衣男子并未作答,而是持着把弯刀便向面具男杀去。他的刀极快,就像融在了雾里。在听到鸟鸣般的刀风后,面具男仍旧呆坐在哪里,好像这一切并不存在。只见那刀越来越近,在距他面门半尺的时候,响起铮铮声响,迸出滋滋火花,一把小刀对上了黑衣人的大刀。持着小刀的那只手不大,很白,但并不好看。
“我不会怪你。”面具男转过身去又低下了头。
在一番刀光剑影后,那双并不好看的手上浮现出了一朵杜鹃,江面上泊着的船也只剩下了一只。
“巾帼不让须眉啊……我很少夸人的。”
“我也很少夸人,但你确实够聪明的。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米大神还是……米八。”那女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江面的清风渐起,雾纱被一层一层揭去,一切都清晰了起来。米八摘下了面具,用力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就像刚从地窖里逃脱出来。“为什么不守着你的广恩寺了?。”还不等她回答,米八就打断了她继续说道:“算了,还是开门见山吧,你代表的是谁?皇帝?国师?还是?”
那女将似笑非笑的说:“你希望是谁?”
“我吗?我希望都不是。”米八看向了天边初现的那一抹红晕。”她正欲作答来着,却突然将米八推开,“小心!水里有人。”
只见一把长枪刺破了小舟的底部。一个黑衣人猛地冲出水面,连带着掀翻了小舟。他的攻势不绝,一招青龙出水后紧接着又是一招白蟒翻身,打的女将连连后退。
“他的枪法以虚套实,你别看枪头,看枪身。”米八在她的身后担忧道。
还不等她喘息过来,黑衣人又杀至跟前,连扎带刺。在退了两步后,她才止住身形,抽出腰间软剑,顺势抵挡住他的攻击。
局势顷刻转变,女将的软剑绵延变化,攻他的下盘再合适不过了,再配上灵巧的小刀游走在他的上身,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招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的疲势越发的明显。
天边的云色都醉了,就连风也是的,迷糊的到处乱窜,不拘泥于此山此水间。黑衣人借着她的攻势向后倒退,在环视一圈后突然大笑道:“罪骨有幸埋青山。”他一改先前柔绵的枪法,招式变的大开大合起来,所谓一力降十会。只是一个照面,她的身形便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女将擦了擦的嘴角殷红的血,“只怕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坐了良久的米八缓缓站了起来,“你没看出来吗?他使的已经不是枪法了而是棍招。还有他两眼血色聚集,气息却是下沉,想来也是强弩之末了。”
眼见黑衣人杀招又至,“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女将屏住一口气,提刀格挡,却又是被震的一大口鲜血喷出。紧接着的便是一声惨叫,不过受伤的却不是她。说时迟那时快,米八趁着黑衣人的空当,拾起小刀,抗着余下的枪劲,猛地扎在了他的腹部。
见黑衣人尚有余力,“快!快斩断小舟。”米八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道,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雨中的都城也是别样的风景,牧枳背着竹箱撑着纸伞徐徐前行,一切都显得宁静,除了雨声与竹箱里的山君动个不停。也许是伞檐压的过低了,他撞上了一个青衣的女子,在桥头上。“抱歉……抱歉。”牧枳边说着边将纸伞打正。不过马上他又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我是那种食言的人吗?”青衣女子浅浅笑道。如果是那日老妪在此的话肯定会惊掉下巴,被她剜心的萝女竟毫发无损的站在了这里。
……“醒了!你可算醒了。”女将倒了杯水递给米八。不过他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怎么了?你是睡傻了?还是被打傻了?”过了一会,米八才慢吞吞的开口,不过却是询问日期,好像那日的争斗全然与他无关。
“你们需要我做一些什么?或者说国师大人有什么安排?”米八直直问道。她倒是显得不急,只是十分好奇米八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仿佛这次鬼门关的一遭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先说说吧,你是怎么预料到那日所发生的一切的。”
米八端起水杯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