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回忆了一通方才躲在墙上所见到的成赖子的言行举止,再依样画葫芦调动面部线条摆出了一个生疏的神情,然后面朝明景宸,想让他品评。
没想到对方上来就给了他一记嘴巴,一点没留情面,扇得他脸颊火烧火燎。
“你!”
明景宸吹吹扇痛了的手,轻描淡写道:“只怪你扮得地痞太逼真,令我难辨真假,才一时失手,请勿见怪。”
得,这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个性真令人难以招架。
此时天光逐渐亮堂起来,夜幕中如同镶嵌了一条浅色的锦带,衬着周边若紫若蓝的几颗星子愈发黯淡。
风将小巷外逐渐喧闹的人声传了过来。
亲卫见一切妥当后抬着尸体飞上矮墙离开了。
高炎定催促道:“走罢,别耽误了大事。”换来明景宸骄矜的一记白眼,对方重新裹上面纱,顺带扶了下发髻上摇摇欲坠的簪花,对着他轻嗤一声后大摇大摆地走了,与方才欺骗成赖子时的弱柳扶风判若两人。
回到酒馆,那群小喽啰刚巧酒醒,正东倒西歪地从条凳、桌底下钻出来,见高炎定假扮的成赖子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天仙似的美人,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震惊之余,无人察觉“成赖子”的异样,其中一个叫阿庆的喽啰凑上前去想摸一把明景宸的脸蛋,被高炎定一拳打趴在墙上,磕掉了两颗门牙。
他吐掉血沫子,疼得眼泪糊了满脸,憋屈道:“老大,你力气啥时候变大了?”
高炎定大马金刀地坐在条凳上,忽听身旁明景宸干咳声,连忙装模作样地翘起二郎腿,并大喇喇地斜靠在酒桌边,然而他以为的混混做派,被他做来却自有一股不羁的潇洒劲儿,若不是这些人够蠢笨,早就被识破了身份。
他警告这群地痞,“再动手动脚,就砍了手脚扔到乱葬岗上去。”
“老大,你这嗓子怎么了?昨晚风吹过头了得了伤寒?”听他说话嘶哑,阿庆狗腿地倒了杯冷茶端到他面前,殊不知这是对方故意为之,否则嗓音就是个极大的破绽。
高炎定嫌弃地将茶水泼在门槛外,不客气道:“废话这么多?那些抢来的女人在何处?”
阿庆道:“老大你病糊涂啦?昨天你叫我们把人锁在杏枣巷的磨坊里,不给饭吃,先饿上几顿好叫她们知道厉害。”
高炎定命令道:“我改主意了,现在赶紧放人,让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