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年“六王之乱”的内情始末,大多是来源于祖父高玄正的口述。
祖父为何会对此这般了如指掌,难道他与宸王有旁的鲜为人知的交集么?
直到东方既白,一宿没合眼的高炎定去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刀,他汗津津的脸庞迎着高升的朝阳,眼中被深思和困惑所填满。
因着手稿的事,高炎定私下里去翻找了祖父的遗物,连同谭妃近来整理出来的老物件,都一一看了一遍,可惜收获寥寥。
祖父留下的,大多是文章策论诗稿,里头都不曾提到过宸王。
失望之余,他只好强打起精神,找人挑了六日后的黄道吉时,准备在那一天与刘怀去祖父墓前祭奠。
只是那心底的困惑如同一根刺,时不时地提醒他要追根溯源,一求真相。
高炎定舍不得《夙夜斋随笔》的手稿就此被销毁,也为着石衡那封信中所说的“三个结果”,毕竟他作为高玄正的子孙,无论如何都不愿被人看轻,从而坠了祖父的声名。
于是,他俯首案牍,将手稿和书信各抄录了一份,只等将来查明一切后再做打算。
六日后,高炎定和刘怀带着石衡的手稿、书信并一干祭礼,去往城外祭奠高玄正。
纸钱的余灰伴着道士诵经的声音在初秋晴好的瓦蓝天穹中飞扬。
刘怀虔诚地在高玄正墓碑前行了一礼,将一张张手稿投进火盆中。纸张和上头的墨色被火焰燎起,发出灼热明亮的光后最终化为一堆灰烬。
刘怀眼眶里噙着泪光,似乎是在为老师和自己付诸心血的手稿焚毁而心痛遗憾,又像是为着老师遗愿的达成喜极而泣。
等祭奠仪式结束,高炎定让人先将刘怀送回去,自己却站在祖父墓前静立了许久。
清风吹过山岚,周遭簌簌起声,他听着天风云鹤,松柏之音,不知不觉平静了下来。
第二日,刘怀便提出要离开云州回家乡继续为石衡看守坟茔。高炎定见他孤身一人,无妻无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想留他在安宛生活。
可对方去意已决,高炎定也只能派人与他一同上路,妥善护持他平安返乡。
送走刘怀不久,又一人提出要离开王府——此人就是薛苍术。
薛苍术不顾珠云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以及梅姑的挽留,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冷漠地道:“当初我就是被高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