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前的那个军医。
军医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回不是给景公子瞧病,不过没等他松口气,等看到军匠身上的烧伤后,不由地苦笑道:“老夫是不是说过很多次,老夫擅长的是治疗跌打损伤,你们怎么总是找些疑难杂症来为难人呢?上次景公子后背的烧伤,老夫就无能为力,你们……你们……”说到后来,军医都很是无奈。
金鼓陪笑道:“您老人家就别谦虚了,薛神医在的时候,小的还总瞧见您跟在她身边偷师,您呀,今非昔比了,找您肯定比找外头医馆里的坐堂大夫来得靠谱。”
军医被他戴的高帽压得老脸一红,强自争辩道:“什么偷师!你这小厮怎么凭空污蔑人!那是老夫与薛神医在光明正大地切磋医术!”
金鼓嘿嘿笑,一叠声地哄他道:“是是是,是切磋医术。您呀别磨蹭了,这是景公子带回来的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怎么与他交待呢?”
军医只好坐下给军匠诊脉看伤。
这时珠云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个小匣子。
金鼓以为是明景宸那边又有什么吩咐,连忙殷勤地迎了上去。
珠云将匣子递给他道:“公子叫我将先前薛姐姐开的药方拿出来给大夫参考斟酌。”
话刚说完,方才还愁眉不展的军医立马跑过来乐呵呵地抢走了匣子,赞道:“还是景公子想得周到。”
“嘿!”金鼓气笑了,“这老头变脸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作者有话说】
咱们周五见~
一夜无梦
一回到听雪堂,明景宸就先去照波池泡了个澡,将白日里积的一身尘垢洗刷干净。
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主屋时,梅姑正盯着侍女在上菜。
蟹粉狮子头、青虾卷、糖醋茄以及一碗三脆羹,再配上一小碗碧梗米饭,明景宸在晚间向来吃得少,甫一看到这桌子菜,就觉得胃里已经有了饱腹感,“我一个人如何吃得下这么多?明日让膳房再精简些才好。”
梅姑把碗筷塞给他,一边为他布菜一边道:“您白天耗费了不少气力,合该多吃些才对。奴婢可不能再惯着您挑嘴的毛病了,自打去了趟戎黎,您又瘦了,得赶快养回来才对。”
明景宸故意唉声叹气道:“梅姑这是把我当年猪养呢,总惦记着我身上的几斤肉,少半两都不行。”
“那可不!”梅姑眼疾手快地又夹了几筷子菜在他碗里,一副务必要把她布的菜全部吃完才放人下桌的架势。
等好不容易吃完,明景宸就在庭院里来回走了几圈散散食。
梅姑端了一盏温热的牛乳给他,见明景宸眉峰紧蹙,一脸的抗拒,哄他道:“前两日您喝完,夜里睡得比往常香甜,奴婢便吩咐膳房的人,让他们每日晚间都呈一盏鲜牛乳过来,听说他们为此还特意从外头牵了头奶牛回来,养在单独辟出来的牲畜棚里。您若不喝,岂不是让大家都白忙活了一场?”
“何须为我一人这般兴师动众,耗费银钱!”
梅姑却不以为然,“别说是碗牛乳,就是天上的帝流浆,您也喝得。”
明景宸怕自己再矫情下去,对方还不知要说出旁的什么话来,连忙端起来一饮而尽。
梅姑把碗收起来,又进去里屋铺床好、整理帷幔。
近来,听雪堂内都用鲜果、花朵代替香料来熏屋子,明景宸的寝室内专门设了一只做工精巧的荷叶状香橼盘用来盛放这些芬芳的果子。
将上头有些干瘪的佛手、香橼换下,重新放上一批新鲜的后,梅姑道:“公子,这果子的味道会不会太清淡了些?要不还是换回之前的那款熏香如何?”
明景宸倒是很喜爱这些果子的香气,他佯嗔道:“一个男人身上熏得比姑娘还要香喷喷的,做甚?梅姑是要我出去引蝶么?”
梅姑捂着嘴笑,“奴婢可不敢让您出去招蜂引蝶,回头王爷知道了,可别把奴婢全家给逐出王府去了。”
明景宸怪道:“怎么又扯上他了?诶,近来你们几个好生奇怪。”好像不管前一刻他们是在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话题总会莫名其妙地拐到高炎定身上。
这是自己的错觉么?他很是疑惑。
梅姑讪笑道:“奴婢是信口胡诌的,您当笑话来听就是了。”
为了避免被看出自己的不自然,她快步走到一旁将半敞着的窗棂给关上了,“夜深了,您早些歇着罢。方才奴婢去瞧过后院那边的情况,人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前头门房那儿也已经安排人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