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才会有这副形容,连忙畏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杀气腾腾的骇人目光。
瞧着这一屋子如同鸡鸭挤作一处的人,来人无甚表情地掏出一张名单,对众人道:“你们听好了,报到名字的跟我走。”
屋内寂静了一瞬,像是空气被抽走了一般,又很快恐慌地躁动起来。
对方点了五六个人的名字然后不顾这些人的意愿直接命身后的士兵押走了,直到月亮爬上窗外的树梢都没再见到有人回来。
众人越发忐忑难安,在惊惧和饥渴的双重折磨下一直熬到了月上中天,先前来过的那个将士又来了,仍旧是点了名字后提了人就走。
季松是府衙里的小吏,往日里负责对各项收支进行记录,类似于外头俗称的账房先生。
他胆子小,自从事发被关在屋子中就一直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那个将士来了又去,将自己的上峰、同僚一批批地提溜走。
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来此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带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到了后半夜,他实在熬不住了就迷迷糊糊地窝在地上打起了盹,睡梦中只觉得那扇门扉不停地开开合合,脚步声杂乱如麻,践踏在门槛上不断发出令人心慌的沉闷响动,间或掺着细弱的呜咽声,但还未成调就像是被掐住了咽喉戛然而止了。
为此季松睡得并不踏实,噩梦间连不断,在秋季寒凉的夜里竟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天光破窗而入,照在他眼皮上,那扇门再次呼啦地被从外推开,几道高大强健的身影将耀目的光线遮挡了大半。
还处在半梦半醒中的季松,脑海中浑噩不清,像是睡在一个虫茧中,所有的躁动都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直到石破天惊的一声“季——松——”,犹如钟罄震碎茧膜,他才恍然一惊,哆嗦着仰起头望向来人。
“你是季松?走罢!”
“是……是……”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双腿许久没动,血脉不通,加上他囫囵睡了一夜,至今还未彻底清明,起身的那一刻差点自己绊了自己一脚。
季松一个趔趄,勉强才维持住平衡,这一摔让所有意识都快速回归到身体中,余光里瞥到来人冷肃的脸,他蓦地一抖,脸色突变。
这是轮到我了?
他心里害怕极了,屋里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