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身上,又塞了个手炉在他怀里才稍稍放心些。
马车跑了起来,碾在积雪上发出厚实沉闷的响动,外头北风呼啸,如同野兽嘶嚎。
涣涣坐在明景宸怀里,两大两小四只手一起捧着手炉取暖。
她晃悠着小脚闹着要听故事。
明景宸拿她没办法,敛目思考了会儿,开始讲了起来。
高炎定偷听了几句,发现对方正在用一种诙谐易懂,很能勾起小孩子好奇心的话语在给自家侄女儿讲临江之麋的故事。
讲到结局麋鹿把自己当成了狗,跑出去却被外头的野狗咬死了的时候,涣涣害怕地用手遮住眼睛,扭股儿糖似的钻在明景宸怀里不敢抬头。
明景宸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轻哄了几句才算好了起来。
没想到怕归怕,这样新奇的故事涣涣之前从来没听过,非要拉着他再讲一个。
明景宸戳戳她的腮帮子,假意嗔怪道:“那再说一个老鼠的故事,听完可不许再闹腾了,听到没有?”
涣涣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点头如啄米。
高炎定又竖起耳朵偷听,然后额角青筋抽搐了不断,发现这个所谓的老鼠的故事,竟是永某氏之鼠。
高炎定:“……”
给五六岁的奶娃娃说这种讽刺意味极浓的故事,对方能听懂么?别真给吓哭了。
他这边忧心忡忡,可到最后涣涣非但没害怕,反而笑得咯咯作响,花枝乱颤,依偎在明景宸怀里和他好得不得了。
他越看越眼热,心里酸溜溜的如同酿了十来车陈年老醋,自己泡在醋坛里,酸得直冒泡。
高炎定哀怨地望着那一大一小亲亲热热的样子,谁承想,正与涣涣玩闹的明景宸忽然抬头瞧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眸里却一丝笑意也无,只有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意味深长。
他脑子“嗡”的一响,突然醒悟过来。
这两故事不会是专门讲给我听的罢?
想到那些麋鹿、狗还有老鼠,高炎定脸黑了下来,恨不得撕了明景宸那张嘴。
你讽刺秋家人就罢了,怎么连我也一同嘲讽上了?
为此他耿耿于怀,直到第二天都还念叨着这件事。
前几日为了从湄州赶回来,日夜疾驰,每天也只休息个把时辰,昨夜将明景宸接回来后,已经是下半夜,他睡意全无,索性其他人也别睡了,他拉着一大帮人连夜商议对这次军器局爆炸事件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