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炎定蓦地站起来,神经质地在原地走了几圈,然后将凡是能藏人的衣柜、屏风、死角一一查探了一遍,最终在隔间的床底下发现了同样不知所踪的乳母。
乳母被绳子绑住了手脚,还堵了嘴,显然是怕她中途逃出去惊动了外面的人。刚松绑,她就扑通跪在高炎定脚边,哭诉道:“王爷,是景公子!是景公子趁奴婢不设防打晕了奴婢!别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高炎定只觉得四肢冰凉,浑身血液逆流而上,直冲百会穴,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被烧得通红仿佛鬼魅一般,拳头藏在衣袖中攥得咯吱作响。
他极力隐忍,奈何巨大的失落和愤懑化作一只面目狰狞的远古巨兽,在他身体里咆哮、撕咬,企图毁天灭地,那种被心爱之人抛弃的痛楚成了打开这道困兽囚笼的钥匙。
潘吉来的时候,就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风暴气息萦绕在暖阁中,他家王爷坐在上首,怒极反笑,对自己下令道:“找!立刻去找!就是把整个北地掘掉一层地皮也得给我把人抓回来!”
潘吉跟随高炎定多年,再了解他的秉性脾气不过,知道此刻对方恐怕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只好将想说的话原路吞回肚子里,低头抱拳领命。
然而临走前,高炎定又叫住了他,“切记,万万不可伤到他,务必毫发无损地将人带回来。”
潘吉乍一听说景公子跑了,就知道这事难办,但当真着手去办的时候,发现这趟差事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棘手百倍。
离开暖阁后,他立刻带着手底下的一干亲卫弟兄将府衙各个出口的差役、仆从赶到一处问话。
结果一个下午进进出出的人就有几十个,但谁都不曾见过明景宸。
潘吉想了想又问:“今日下午你们有谁见过小郡主的乳母?”
很快有个门子说自己见过一个脸生的妇人,说是奉命外出替小郡主采办东西,门子见她是镇北王府出来的人,又是打着小郡主的旗号,不敢得罪,没有多问就放行了。
潘吉追问道:“有留意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门子努力回忆了半天,才道:“仿佛是往城西边去了。”
潘吉朝底下人道:“咱们走!”
此时天刚黑没多久,街道上稀疏还有些人。他们骑着马在城里一路搜寻一路询问,时不时敲开周边人家的屋门打听。
小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