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可以说如今他锋芒毕露,势如破竹。
一旦他真的想要推翻天授帝的统治,龙飞御极,试问天下谁人能阻拦他?
任伯将那些要么兵力雄厚、要么占了富庶之地、要么家赀万贯、要么位极人臣的人物细数了一遍,竟一时找不到一个能撄其锋芒的。
腐朽的皇朝已日薄西山,纵然桓朝太,祖在世也难以力挽狂澜。
真到了那个时候,宸王只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只会比当下还要痛苦上千万倍。
任伯想说,天下男子千千万,不一定非要是高炎定,可又想到刚才明景宸的那句“因为他是高炎定”,便哽在喉间,最终没有说出口。
明景宸道:“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忧,他不会真对我如何的。”
到此任伯已经信了大半,可他仍郑而重之地又问了一遍:“您真的也喜欢他?不是被他逼迫,也不是为了诓属下离去?”
明景宸道:“千真万确,字字属实。”这话虽没让高炎定听到,但从自己嘴里讲出来,就让他感到脸热,胸膛里如同揣了只兔子,一阵乱跳。
任伯瞧他神色不似作伪,又想到邹大这次出来就是奉命来带宸王回帝京的,照自己原先的猜测,主子似乎识破了宸王仍在世的真相,且对他意图不明。
即便今晚他把宸王带出去,想要瞒过邹大已是不易,一旦他回去如实禀告,帝京那边定会大肆搜捕他们。
真到了那时候,同时面对帝京和镇北王两方势力的围追堵截,他还能保住宸王么?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任伯不得不承认,若是非要在两者间做个选择,还只能是高炎定。
想到这,他无奈地闭上眼,复又睁开,眼底闪着泪光,他攥紧明景宸的手,“既如此,属下先去了,您千万要保重自身,来日属下再设法来看您。”
明景宸同样噙着泪点了点头,纵然心里再不舍,也只能忍痛惜别,“不必挂念我,我一切都好,你也要珍重惜福,如今局势动荡,帝京那边的买卖,能脱手就尽早脱手罢。”
“是。”任伯应下后,不顾他阻拦在榻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翻窗而去。
明景宸挣扎着来到窗边,窗扉已然合上,外头月色和雪影明晃晃地映在上头化成一片惨淡的白打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