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他将桌布一扬一扫,暂且挡住了侧旁潘吉的软剑。接着只见他手中双锏照着高炎定面门刷刷使出,先是一招左右封击,高炎定立马闪避后退。
见一击未中,任伯一锏将碍事的石桌劈成两半,然后迅猛逼上前去,一招秦王鞭石当头压下。
潘吉见他攻势猛烈,恐他伤到高炎定,立马再次欺身而上,瞬间三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帘幕横飞,竟一时让那些刀斧手无从着手,只能形成一个圈将三人包围在其中,静待擒贼的时机。
任伯自知自己敌不过他二人联手,索性只一味针对高炎定,想要来一出前贼先擒王。
他双锏频出,对着高炎定招招狠辣致命,可高炎定也不是吃素的,短刀格挡开双锏,一旁的潘吉趁势出剑,因先前高炎定叮嘱过要留活口,便只朝对方膝弯处刺去。
任伯闷哼一声,腿一软,膝弯上血流如注。
高炎定又一刀砍伤了他手臂,双锏哐啷掉在地上滚到了柱子边,潘吉又一脚踢在他腿上迫他下跪,然后踩住他背脊以免他再暴起反击。
任伯啐了一口,恨声道:“好!好!好!今夜老朽便将脑袋留在这儿,去了地府也要找他高玄正好好评评理!”
高炎定收刀入鞘,笑道:“老翁,只要你说出随你一同来曲姑的同伙如今躲在何处,我便不杀你。”
“你做梦!”
高炎定本就耐心有限,见他冥顽不灵,便歇了从他口中套话的心思。暗道那帮人受了伤应该走不远,大不了多费些人力时间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放走一个,也是存心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任伯一样嘴硬。
“既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你请上路罢。潘吉,动手!”
潘吉应了一声,软剑贴在任伯颈间大动脉处,因为剑刃太过锋锐,甫一贴近,就在皮肉上划出一道血线。
任伯闭了眼,准备慷慨赴死。
谁知未等潘吉动手,亭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高炎定!住手!”
高炎定一愣,神情瞬间慌乱了起来,他给潘吉使了个眼色,然后越众而出跑至亭外,一把拦住明景宸,“你怎么穿得如此淡薄就跑了出来,冻到了可如何是好。”说着就要脱下外衣给他穿。
明景宸打落他的手,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绯色,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或者是白日里那瘙痒症还未好全,眼睛也红彤彤的,微微肿起,像是刚哭过,此刻目怒圆睁,没有半分好脸色,“让开!”
高炎定软语哄道:“大冷的天,快同我回去,若是病上加病就难办了。”
明景宸却不吃他这一套,仍疾言厉色道:“你让还是不让!”此时他身后追来一队亲卫,见到高炎定在此,一个个跪下请罪。
高炎定正在气头上,对着心上人尚且能忍住脾气,可这帮办事不力的属下显然没有这样的待遇,他怒斥道:“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明景宸冷笑道:“高炎定,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高炎定讳莫如深,又见他被镣铐束缚住的手冻得青紫,一时大为怜惜,上前就要拢住好为他取暖。明景宸不客气地撞开他,往亭子里跑,又被他捞了回去禁锢在怀中,言语中已经带了憋不住的恼意,“景沉,再上前一步就休要怪我不近情面了!”
“你待如何?”
高炎定道:“白天我就说过,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什么都做得出。一副镣铐困不住你,我就打断你的腿再加一条链子把你锁在床上,看你还怎么跑?”
明景宸轻嗤一声,说:“用不着这么麻烦,如果你非要里头那人的命,我现在就用我的命抵给你,一命换一命,今后你也再不用担心我会跑,岂不省事?”说着就要咬舌自尽。
高炎定被他这一举动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去掰他的嘴,被明景宸瞅准空隙撞了开去,接着朝亭子里飞奔,众人一时都不敢拦他。
守他一生
明景宸推开人群,就见任伯身上衣衫都被血染透了,此时被迫仰着脖子,软剑贴在上面,剑刃上已经沾了血。
潘吉见他扑过来害怕伤了他,主动退到一旁。
明景宸抱住任伯,发现他身上几处伤口汩汩冒着血,顿时又恨又痛,连忙撕开衣衫下摆给他包扎,“晏温,是我不好。”
任伯失血过多外加年老,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他虚弱地睁开眼,想安慰对方,却只能徒劳地开合了几次嘴巴,发不出一个字眼儿。
高炎定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