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么?”高炎定冷笑道,“你不仅心如铁石,还闭目塞听。你识人不明,看不清昏君的真面目,他那般对你,你竟然还一心想要回到他身边!景沉啊景沉,我该说你是自甘堕落还是天性下贱!”
“住口!”明景宸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然而这样的发泄无济于事,许是气急攻心,许久不曾复发过的心疾再次卷土重来。
明景宸只觉得胸闷气短,心口仿佛有千万根细针扎在其中,寸寸入肉,眼前昏天暗地,几乎不能视物。
脚下踉跄了一下,险先栽倒在地,高炎定下意识伸手要扶,却又在半途生生顿住了,他咬咬牙,收回了手,只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面容,觑着对方。
明景宸撑在床柱上才勉强站住了脚,他拂开任伯意图搀扶的手,对高炎定道:“你说谁下贱?谁堕落?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高炎定道:“我当然知道!但你又知道你在做什么?亏你饱读诗书,难道就不曾读过《佞幸传》?不知佞幸媚上之人历来的下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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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连向来对明景宸言听计从的任伯都已是忍无可忍,他不顾先前明景宸的阻拦,率先暴呵道:“高炎定!你找死!”说罢就从枕边抽出双锏,不由分说地朝他面门刺去。
然而眼前一晃,明景宸却挡在了前面,任伯瞳孔一缩,立马反手收招,又因方才动作幅度过大,手臂上的伤崩裂了开来,很快将纱布和单衣给染透了。
明景宸急红了眼,再顾不上高炎定,抢上前去欲将双锏夺下,好替他查看伤势。
可任伯一把将他推开,怒视着高炎定,道:“小王八蛋!你说谁是佞幸!你若再满嘴喷粪,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拔了你的舌头,取了你的狗命!”
高炎定却并不理会他,只继续挖苦明景宸,“你先前还骂我是断袖无耻!那你腆着脸要给昏君当娈宠的做派又该如何说?好一个枉己正人的景公子!枉我当你清风霁月,平日里万事周到唯恐亵渎了你,可你呢!你当得起这四个字么?你如果非要媚上侍君,甘心与邓通之流为伍,那你何不来以色侍我,谄媚与我?若说权势地位,而今我高炎定并不比那昏君差多少,更何况那昏君年